诶诶诶!”元氏拍着桌子,“我说什么来着,主次,我是主,二弟妹是次!这敬茶改口,可不能乱了顺序!”
明面上说的是敬茶,但在场哪个不是一肚子弯弯绕的,哪能不明白。
国公夫人是在影射,她才是这府里的正经主子。
金氏和韦氏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脸色微僵,但要仰仗国公府过活,到底不敢表现得太过。
妇人们的口舌官司打完了,齐国公姚孟添一拍手,就有下人捧着托盘进来。
敬茶算是正式开始了。
唤了爹娘,得到了两份大礼。
姚孟添给的是一个近千户的庄子。
元氏给的是一间极出息的胭脂铺子。
上辈子陆语嫣似乎没得这么多东西。
陆语安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这是老两口见儿子大婚之夜领兵出征,觉得愧对她了,有意想要补偿她呢。
相比之下,两个婶娘和叔父给的东西,就有点提不上台面了,左右不过是些金银玉石之类的。
二房家中,正室夫人金氏生了两儿一女,两个儿子姚若虒和姚若處都已经娶妻了,这会儿嫂子韩氏和弟妹柳氏都在这儿了。
倒是二房的小姑子姚若枫还未及笄,说是外祖母病了,她代替母亲在外祖母身边尽孝,没能赶回来。
三房的正室韦氏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姚若虞比姚若虚大两个月,已经成亲,妻子郑氏是个不大爱说话的,一直垂着头,羞于见人的模样。
小儿子姚若虨今年才十四岁,跟着先生游学去了,年前就走了,到现在也没回来,只有每月一封书信送回来报平安。
平辈的互相交换了礼物,又说了一会儿话,姚孟添就说还有公务要处理,先走了。
不过他的离开并没有影响到场面叽叽喳喳。
反倒更加热闹了。
二婶金氏长了张巧嘴,张嘴就说着好听话给陆语安上眼药。
“难怪咱们虚儿迟迟不肯娶亲,原来是等着我这侄媳妇呢!瞧瞧这模样长得,连我这个女人看了都心动。”
姚若虚今年十八岁,与他同年的姚若虞,儿子都会爬了。
他成亲确实算是晚了。
但金氏三言两语就将他不成亲的错处拍在陆语安身上,仿佛他不愿成亲,就是在等陆语安一般。
国公夫人睨了她一眼,“你可莫要瞎说,我儿迟迟不成亲,是为了建功立业,男子汉大丈夫,理应先立业后成家!”
其实儿子一直不愿成家,她也是着急的。
但她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那就是个犟种,他不愿意成家,可怪不到旁人身上,尤其怪不到她儿媳妇身上。
“大嫂说的是。”金氏笑吟吟地看向陆语安,“说来,咱们府上这新媳妇也是有福气的,这才刚成亲,就给夫婿带来一个大功,待到虚儿得胜归来,我可得叮嘱他,不许欺负了我们新媳妇才是。”
陆语安心头一颤,这话,明着说她有福气。
实则是在提醒国公夫人,她才嫁进来,大婚之夜姚若虚就被派去剿匪了,莫不是她给克的。
若是姚若虚再受点伤,这罪名可就彻底落到她头上,甩都甩不掉了。
“二婶可莫要因为疼我就将什么功劳都往我身上揽啊,这分明是父亲和母亲将夫君教导得文武双全有勇有谋,才能得官家重用,哪里就说得上是我的功劳了?”
谁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