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道个歉啊,太皇第九子周王李元方的老妈不是杨嫔,是张嫔,因为记错了,这一段都是新改的,大家见谅见谅啊……)
不出李恪所料,周王李元方的葬礼算是在礼制的框架下办到了顶格,规格、用品、吊唁的文武百官……基本上达到了一个亲王的极限。
李恪这样一个祥瑞以上天命未满的亲王前去凭吊,都得穿着“齐衰”级别的丧服,跑去周王府走一遍流程,在内府的阴阳人死太监和礼部瘪三的注视下,给自己这个同岁的叔叔“尽孝”。
“周王殿下这般,却是极尽哀荣,陛下孝悌之心,实乃天下楷模。”
两个穿着绿袍的礼部瘪三站在廊下,看着李恪恭恭敬敬地给同岁叔叔叩头,低声议论的时候满是感慨,这一瞬间,他们觉得自己的人生目标都得到了提前的实现。
皇帝这么孝悌,四舍五入之下,是不是也是他们这些礼部的官儿有能力,辅佐君王、劝谏君王有功?
李恪现在听力不错,所以嘴角抽搐了一下,心说这帮文官儿真特么有病,不过转念一想,好像也有道理哈?
毕竟吧,如果真按重要性或者家庭地位而言,哪怕李恪不成为祥瑞呢,李元方这个便宜叔叔在他面前也不比一个屁重要多少。
因为李元方他妈张嫔地位不行,母族势力更是渣到爆。
听着名字,张嫔就没有杨妃来的给力,张嫔的她爹当然也不可能有杨二来的给力,只是一个小小的礼部侍郎,所以吧,张嫔这个嫔的封号还特么是追封的,张嫔本人武德四年就没了,生前也没享受到嫔的待遇,
自家便宜爷爷把她收进皇宫,还让给生了个儿子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她是吴郡吴县人,也就是江苏苏州人,存了弥合南北对立的心思,当然死后追封也有这个意思在。
你想想,一个追封的嫔的儿子,也就是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货色,平时连个财务自由都没有,玄武门之后作为太皇的儿子,内府还记得他都得指望皇帝对兄友弟恭的追求。
但就是这样,李恪该跪还是得跪。
“殿下,可要去宫中看看太皇?”
四下瞅了瞅礼部和内府的瘪三,秦理走上前来,压低了声音,对李恪说道。
“正当如此。”
李恪点点头表示同意,尽孝道嘛,做就做全套的,再说了,他也想去看看太皇李渊,兴许还能捞到点儿好处呢?
两人缓步出了周王府的大门,李恪扭头看了看王府的牌匾,叹了口气,十来岁的孩子说没就没了,没有子嗣,用脚指头去想都知道,周王肯定得落一个“国除”的下场,不说这两年朝廷紧巴巴的,就是国库丰盈,自家便宜爹也不可能让其他宗室过继到周王名下。
才待上马,本大安宫去谒见太皇,旁边又开来一队依仗,李恪眯着眼睛瞅了瞅,眼前就是一亮。
这些仪仗里,有吴县县男陆德明的,有阳翟县男褚亮的,有秘书少监虞世南,有著作郎姚思廉……他们有个共同特点,都是十八学士中人。
当然,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身份,江南人,吴县县男就不用说了,苏州人;阳翟县男也不用说了,钱塘人;虞世南那是余姚人;姚思廉是吴兴人,也就是千多年之后的湖州人……
作为江南人,他们给江南嫔妃所出的皇子送一程,很合情很合理,如果某个学士在这里悲从中起诗兴大发,大概还能留下点儿可以传唱的名篇。
当然,这和李恪没什么关系,虽然这些江南出身的十八学士也会看在自己身上前隋、南梁血脉的份儿上,卖自己点儿面子。
他眼前一亮的原因是,看见了吴王李元轨的仪仗,这是他飚演技的好时机。
“恪见过十四叔。”
李恪看着李元轨下车,就走上前去见礼,差不多一躬到地的那种,完全是拜见长辈的礼节。
“当不得,当不得,快快请起。”
看见李恪直接行大礼,李元轨就是一机灵,连忙上前两步,把李恪扶了起来。
别看他是李恪叔叔,可他今年也是和李恪同岁的,再说了,无论从母族还是从血统上俩说,他一个武德朝的祥瑞,能和贞观朝的祥瑞相提并论?他老妈只是个“美人”,连妃嫔都没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