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李靖李药师这块抹布都能被他丢到尚书左仆射的位子上发光发热去,长孙无忌再次上位,还是经历了一次大迂回的。
但他根本想不到,仅仅是这么一会儿,以决断闻名的杜断杜如晦,当场就来了一出以疾辞位,然后把萧瑀这个宋国公给推上去了?
从资历上来说,萧瑀没有任何的瑕疵,他是做过左仆射的,再代理几年右仆射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朝臣里面没人会那这个说事儿。
从出身上来说,南朝那一票遗老遗少、包括前隋那一票遗老遗少,都会对此表示支持的,朝廷的政令想要向南推行,看在南梁皇室遗老、前隋皇帝小舅子的面子上,也能容易不少。
但特么的账就不是这么算的,李恪上辈子跑报销的时候,被后勤那帮研究生留校的渣滓当狗耍,是因为真不合规么?
他给博导硕导跑报销的时候,可特么没有合规不合规这一说!
这明显是杜断另有打算,可能是给李二陛下指一条路,毕竟敲平了突厥之后,肯定要往南方搞开发;
也有可能是要给他李小三一个实惠,毕竟看出他病的是李小三,给他治病的是李小三的师父,而萧瑀是他李小三的舅公……
当然,也有可能还有别的心思,然而李小三上辈子写过最高档次的讲话稿,是给博导在学院开学典礼上用的,想要领悟更深层次的奥义,显然还是不够的。
李恪能感觉到,李二陛下搂着自己的那只手,很明显用力了一下,胳膊上的肌肉也僵硬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克明之言甚是有理,只是……”
李二陛下想的肯定比李小三殿下想的周全,所以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
“陛下!”
这一刻,杜断猛然站了起来,双眼直视着李二陛下,大喝了一声。
“嘶……呼……”
李二陛下深吸了一口气,眯着眼睛看了看杜断,又伸手揉了揉李恪的脑袋,慢慢地点了点头,“那便依克明之言罢。”
站在后面的魏徵半闭着眼睛,眼皮都没抬,似乎萧瑀回去做宰辅,对他这个参议朝政的守秘书监没有丝毫的影响一般,只不过六识敏锐的李恪,还是能感受到他的气机有那么一瞬间的波动的。
“那臣明日便上表辞位了。”
杜断松了口气,身体稍微晃了晃,扶住了面前的桌子,这算是站稳了身子。
李二陛下点点头:“克明好生歇息罢,朕……先回宫去了。”
说完,也没让杜如晦送,只是杜荷将李二陛下一行人送出了府门。
“陛下,淳风适才伤了些本源,虽有妙应真人医治,可也要将养些时日,便让他随贫道回南陀山闭关月余罢。”
刚刚出了蔡国公府邸,至元道人就和李二陛下请辞,这个一出场就炸了蜀王府半边厢房的老道一脸忧虑。
李二陛下也不好拦着,就点点头:“淳风一心为国,正该歇息些时日。”
“陛下保重龙体,贫道告退了。”
然后在李小三的目光中,至元道人一手抓着李淳风,一手往天上撒了一把土,一道清光闪过,两人已经是没了踪影。
“今日吾儿又立新功,随为父回宫罢,也见见你阿娘。”
李二陛下又摸了摸李恪的脑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体现他的慈爱,让李恪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摸秃了。
上辈子读博的时候,天天熬夜看文献,都是一头秀发乌黑靓丽,让隔壁计算机的老哥羡慕嫉妒恨,总不能这辈子还没开始爆肝,先被便宜老子的龙爪给抓秃了吧?
“你那蜀王府平白受了无妄之灾,总也不好住人,为父便让将作监的人前去修葺一番罢。”
李二陛下继续揉着李恪的脑袋,不过接下来说的话让李恪一阵的胆战心惊,“那武德殿现在还空着,蜀王府修好之前,你便在那边暂住罢,离着东宫也近,能和你大兄好生亲近一番。”
你大爷的,不对,你大爷是我伯祖父,可特么的武德殿,那是我这么个蜀王能去住的么,我求你了爹,我叫你爹,您老人家收了神通行么?
李恪这一瞬间汗毛倒竖,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萧瑀上了尚书右仆射,自己住进武德殿……政治信号不要太明显好不好?
我就想当个道士啊,我左右折腾就是不想死啊,我社会学进修的不到位啊,我跑报销的时候都跑不顺啊,您老人家让我进这个漩涡不是让我早死么?
“陛下,只怕不妥,逸仙救了蔡国公一命,冥冥之中已然是干涉了天道运转,若不能潜心修道,只怕要遭天妒,还是随贫道回山为妙。”
好在孙药王足够给力,直接把李二陛下给拦了下来,表情很严肃,内容很真实,恐吓很具体,“若是再在长安中驻留过久,只怕顷刻间便有雷劫落下,便是皇宫禁法……只怕也难救他。”
李恪眨巴眨巴眼睛,心说师父这个境界都牛逼到能抗衡天劫,比皇宫那个禁魔法阵还牛逼了?也不知道是专业对口,还是能随意出入皇宫了……
“这……也好。”
李二陛下愣了一下,不过终究没敢和孙药王辩驳,术业有专攻,他还是懂的,“那恪儿,便拜托妙应真人了。”
孙药王点点头,然后一把抓过李恪:“默运土遁之法,随为师回山罢。”
话音刚落,一道青芒从孙药王的身上爆发,裹住了李恪,李恪的真炁瞬间被转化成土属性的先天紫气,随着孙药王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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