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中午,亲事府的保安就带着一车灰糖一车木炭一车石灰上了山,因为分量着实不小的缘故,这一路的脚程自然也就慢了下来。
然后李恪就搞了点儿黄泥,开始熬糖了。
然后李恪就发现,自己小看了制糖技术。
虽然说脱色结晶这种技术,纸面上来看非常的容易,几乎是看一眼就会,但是实际操作起来,还是有点儿难度的。
看着自己徒弟又开始蜀王灶之后的又一伟大发明,最开始孙药王还饶有兴趣地过来瞅两眼,结果看见李恪熬出来的糖颜色不好,尝了一点儿还苦涩非常,就叹了口气。
“如今制糖一道,天竺最盛,却也总有泛黄,你这般闭门造车,也不过是自讨没趣罢了。”
孙药王没忍住,还是打消了一下李恪的积极性,不过想着自己给李恪填鸭式的修炼法,也就差摁着脑袋灌顶授功了,所以还是有点儿于心不忍,“不过如今你这修行也算枯燥,做做这个,总是有些益处的,便随你罢。”
然而作为一个能在实验室搞三酸,最后把自己送上天的人,李恪是这么容易屈服的?
当然不可能!
所以当颉利上表请降的时候,李恪在熬糖;
当前隋萧皇后进了京,刚刚上位右仆射的萧瑀看着自己亲姐姐,哭的昏天黑地的时候,李恪还在熬糖;
当唐俭一脸苦逼地北上,去安慰颉利的时候,李恪依旧在熬糖……
俩月功夫,李恪折腾进去的灰糖已经有七八百斤了,孙药王隐居的这个小院儿里面,似乎都开始弥漫起甜蜜的气息了。
要不是蜀王府财源广进而且源源不断,估计也不能让李恪这么折腾。
然后李靖和李世勣合兵一处,准备对着颉利来个一发入魂的时候,李恪终于成功地弄出了一锅……黄糖。
虽说颜色还是很差,不过脱色的法子终于算是掌握了,孙药王偶尔来看他熬糖进度的时候,就觉得有点儿惊喜了。
这种程度的黄糖,已经很接近天竺进口过来的糖霜了,而且因为少了千里迢迢的运费,无论从价格上还是从产量上来说,都能吊打天竺糖霜了。
不过李恪总觉着这糖不白就不够甜,他穿越之前给前任们熬红糖水的时候,也给尝过温度,那个味道……还是差强人意嘛。
所以李恪琢磨了一下,决定上个滴漏法,反正太白山里面黄泥有的是,虽然他不太清楚具体步骤,但知道原料知道方法,每天还有小半个时辰可以做实验,怎么着也能搞出来好用的糖不是?
然后在一个草原上起大雾的天气,李天王咬咬牙,喊了一嗓子“莒国公吉人自有天相,为了大唐,给我冲啊”的清晨,李恪终于算是搞出了一锅勉强能看得过眼的白糖。
大概三五斤的样子,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儿泛黄的,但是扬起来之后,应和一下“撒盐空中差可拟”或者“未若柳絮因风起”,还是没有问题的。
“说白了这特么还是土法制糖啊,不过脱色的步骤还能再改进一下,话说要不要开发一下结晶技术,弄点儿冰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