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P>
顾厌说着,身上的衬衫脱下了一半,露出了手臂。</P>
狰狞的伤口看起来似乎有些红肿。</P>
沈梨脑子里的废料立马就倒干净了,“你怎么搞的,不是说了要按时换药不能沾水吗,怎么看着有点发炎了?”</P>
她去屋子里翻找了一下,这里很多东西都还不齐,好在酒精和棉签还是有的,涂抹的药她自己身上有带。</P>
“昨晚洗漱的时候齐星泼我水,不小心沾上的。”顾厌委屈的暗戳戳告了齐星一桩。</P>
“他身上的伤口也还没完全好呢,你们俩加起来也有五十岁了,怎么跟个小孩一样,洗澡还玩水了。”</P>
齐星身上的枪伤是半个月前受的,虽然已经结疤了,可要说完全好肯定是不可能的。</P>
万一伤口裂了进了水,也很麻烦的。</P>
“我也是这么说他的。”</P>
沈梨看着他这样,再多的抱怨也说不出口了,她小心翼翼的把把顾厌的伤口重新消毒,涂抹上药膏,然后又用纱布包了起来。</P>
“再让自己受伤我就不管你了知道不?”沈梨轻点了一下包好的伤口,威胁道。</P>
顾厌抓着她的手腕,略一用力,把人拉到了眼前,“那个老余...”</P>
话还没说完,门外突然有人敲门,没等沈梨说进,就直接推门走了进来。</P>
屋子里,顾厌敞着半个胸膛坐在凳子上,沈梨弯着腰,从她这个方向看过去,整个人就像是倚在男人的怀里。</P>
景怡然瞳孔紧缩,瞬间恢复了正常,像是没看到这两人的亲密关系一样,“你就是小沈医生吧,我是一周前才来的知青,我手上磨出了不少茧子,想拿点药。”</P>
沈梨耳根有些红,她就知道会这样。</P>
“你稍等,我去给你拿。”这个药她身上没有,得回家去取,顺便多拿些药过来,慢慢的,也要把看病的地方从沈家挪到卫生所。</P>
沈梨让顾厌先回去,她晚些时候去找他,然后就跑走了。</P>
沈梨一走,顾厌迅速就把衣服给穿好,省的被其他人给看了去。</P>
只是那抹视线着实是有些烦人。</P>
“昨天也是你在看我?”顾厌语气有些不耐烦。</P>
景怡然露出一个私下练习过无数次的、最完美的笑容来,“昨天我看的是你吗,离得远,我只是不小心看了一眼,没想到会被你发现。”</P>
顾厌皱了皱眉,什么一眼,分明是盯着他看了半天。</P>
他对于视线是很敏感的。</P>
景怡然还在继续温声细语的说着,“我叫景怡然,是从京市下来的知青,地里的活都不太懂,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你教教我?”</P>
顾厌冷眼看着她,“我倒是长见识了,原来城里的女同志随便在路上拉一个男人就能套近乎。”</P>
就冲着她上来就盯着自己猛瞧,顾厌就对她没有一点好感。</P>
景怡然没想到顾厌会这么说她,心里顿时觉得委屈极了。</P>
上面已经隐约有了风声,下乡的知青都少了不少。</P>
她硬是顶着压力来了这里。</P>
就是希望能在顾厌回去之前先陪在他身边,这样一来自己就是他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