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
薛君忧又与皇太子聊了很多,全都是关于安阳的母妃,公孙皇贵妃的。
从和皇太子的相谈中,公孙皇贵妃患绝症之前,熵国很多地方都有上报过此种病症,而且都是相同症状,就连发病到死亡的时间都几乎相同。
这应该不是巧合,说不定公孙皇贵妃当初患的绝症并非是肝癌,而是一种发病症状与薛君忧所认知的肝癌相同的一种毒。
若是在阴谋论一般向外延伸的想,很有可能当初熵国很多地方发生的此种病症,就是为了试验其毒性。
如此丧尽天良的事,薛君忧真不敢想是什么样歹毒的人能够做出来。
心里想着,薛君忧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小院,因为已是深夜,薛君忧从推门到进屋都是静悄悄的,生怕再惊醒了室友。
一夜过去。
又是个和寻常一般的清晨,天将将亮,薛君忧已是在院中打完了半个时辰的太极。
“你是一夜都没回来吗?九驸马。”
背后响起一声询问,薛君忧回头看去,是五驸马董九思,正拿着刚刚洗漱完的铜盆出门。
薛君忧轻应一声,想着昨日世叔提过,今日是学院的骑射日,虽说得到了这学院太傅的首肯,可六艺该学还是要学。
于是他朝董九思提议道:“要一起去吃早饭吗?今天是学骑射,应该会很累吧。”
一听骑射,董九思露出一抹生不如死的神色来,“还是算了吧,吃了也要被教习先生打出来。”
说完,董九思便走了回去,临进门之际,还不忘回头关心问了薛君忧一句:“九驸马,你昨天打了鲍芥没什么事吧?”
薛君忧摇摇头:“没事,我把所有事都和太傅说了,他说顺便也给你们换个先生。”
董九思一听,脸上终于露出喜色,又连忙走了回来,兴奋的像个孩子:“太傅竟然还会管我们的事情?那太好了,哈哈,九驸马果然是棵大树啊。”
直到此刻,薛君忧才发现,原来是怕昨天那件事受牵连。
“既如此,走吧,我舍命陪君子,和你吃一顿早饭。”董九思兴奋拉住薛君忧的胳膊。
薛君忧赶忙抽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二人结伴来到学院食堂,还行,至少在吃的方面拿这所学院的学生当个人。
薛君忧随便要了些包子和燕窝粥坐下,吃了一口全是褶的包子,又吃了一口,再吃了一口。
特么的,是真不拿这所学院的学生当人,没馅儿!
又喝了口燕窝粥,合计就是碗糖水,薛君忧憋屈的想砸店,但好在是免费的,没有砸店的道理。
此时的董九思已经端了一盘托盘的粗粮坐在对面,作为这所“集中营”的老人,他自然是知道这里只有粗粮才不会骗人。
“昨天太傅都叫你过去做什么了?”
董九思动起筷子来,回想起昨日九驸马追着鲍芥打的场面,就觉得很下饭,于是连和了几碗杂米粥。
薛君忧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世叔说过要保密,毕竟世道险恶,外面有无数双眼睛一直盯着太子太傅那个位置。
不过有件事还是让他蛮在意的,眼前这人好歹也是驸马,皇亲。都说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这骆驼看起来都是挺能吃苦,这么欺骗人的地方,竟然还能大口大口喝得下去。
“你平时和五公主过得是不是不太好?”薛君忧实在忍不住,于是开口问道。
只见正在吃饭的董九思身体没来由发出一阵猛颤,连忙伸手阻止道:“莫提五公主!好不容易能躲开她九日,千万别让那三个字扰了这学院的生活。”
“额。”
薛君忧轻皱了皱眉,心里想到昨日那教习先生的一张烂嘴,开口驳道:“可是这地方的生活看起来也没有多好。”
董九思火速喝下最后一口粥,不敢苟同的答道:“没有公主的地方,便是好地方。”
话音至此,董九思心生疑惑,反问道:“难不成九驸马喜欢和安阳嫡公主在一起?”
“是啊,我挺喜欢和公主在一起的,她多漂亮,远远看着也欢喜,上辈子”
话到嘴边,薛君忧突然闭口不提,差点儿说出上辈子本来也没怎么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吃过了早饭,薛君忧与董九思结伴来到了学院的四进院,这里没什么建筑,铺就的草地都被前一阵初雪给冻得蔫了。
此刻的晨雾已经散去不少,练习骑射的场地已经三三两两来了人。
倒是不多,都是有着相同际遇的熵国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