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君忧和李老太医并排出了陵阳公主府。
天已是渐渐暗下了,薛君忧瞥见公主府不远处等着的绯云,便以公务为由让李老太医先回去,顺便也给安阳带个话。
“走吧。”
薛君忧独自来到绯云身前:“我要先去君德学院一趟,而后再带你回公主府见安阳公主。”
“不急。”
绯云听到了薛君忧之前和那老太医的话,先开口问了问案情:“怎么样,问出什么了吗?”
“你怎么对这事如此关注?你不是杀手吗?”薛君忧面露疑惑,若不是还指望这人带自己进入绯诀秘藏,他怎么可能什么事都和他讲。
“只是觉得有意思。”
绯云笑了笑,像是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我自幼被母亲带大,身边从来没有玩伴,和你待在一起这一天觉得有趣。”
“你这是要煽情?”
薛君忧见他那可怜的说辞,却是心中没什么动摇,毕竟是个男人,没感觉。
“公主只说一句话。”
薛君忧的脸色突然严谨起来:“不过我有些疑点还没有弄清,甚至觉得很乱。”
“说来听听,我也好帮你分析分析。”
“你走后,我本来要给公主医治,但她死活不同意。”
“废话,医治岂不是要脱衣服?九驸马你不懂得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吗?”
“可我只打算撕开她腹部受伤位置的衣物。”
薛君忧立刻反驳道:“但是她仍旧万分抗拒,甚至把手摸在我的脸上,还说了一句完全不符合当时状况的话。”
“她说了什么?”
“一句有引导性的暗藏位置。”
“可能是她当时觉得活不了了,然后把最重要的秘密告诉给你。”绯云分析道。
“那她为什么要摸我的脸?她当时想要暗示什么。”薛君忧反问。
绯云也是面露疑惑,这个动作确实太反常,何况那位陵阳公主似乎本来也与薛君忧不熟。
“还有她非常抗拒我为她医治那件事。”
见绯云疑惑,薛君忧又说道:“这件事我事先留了个心眼,暗示你先去找李太医过来。关于这件事,我问他了,他跟我说,公主的腹部可能以前留下过什么剖伤,坊间有什么关于这件事情的传闻吗?”
“没有。”
绯云摇摇头:“陵阳公主在坊间的名声很好,前两年全国闹旱灾,她还卖了府中很多东西用来赈灾,是公主中唯一一个人美心善的 怎么,你问这么多还是在怀疑她?”
“没有,只是有些疑惑。”
薛君忧从怀里掏出藏在陵阳公主府书房暗格的那封信:“虽然公主那些奇怪的举动我弄不明白,但是我敢保证陵阳公主并没有嫌疑。”
“就靠这一封信?”
“这不是普通的一封信。”
薛君忧把信递给绯云瞧,说出自己的想法:“如果陵阳公主有一丝嫌疑,你觉得她会把这封信给我看。”
绯云粗略的看完,也觉得薛君忧说得有道理,这信上所涉及的事情太多了,而且陵阳公主哪怕与上面的事情有一丝丝关联,都不可能轻易示人。
“那方向岂不是断了?”
绯云把信还给薛君忧,开口道:“听你之前的话语,应该一直都在怀疑陵阳公主才对。”
“是。”
薛君忧点点头:“我一直都认为就算陵阳公主与昌隆伯一家的死无关,但极有可能因为昌隆伯的死来报复那些之前残害昌隆伯一家的人,至少也是茶靡花尸案的嫌犯之一。”
“可是在昌隆伯爵府里,你又看到了另一个嫌犯,而且那个嫌犯还刺杀了陵阳公主。”
绯云接过话茬,那个女杀手他也觉得和土炕里埋的尸体长得很像。
对了,尸体!
似乎是想到了一起,薛君忧绯云对视一眼,趁着夜色先去了一趟罪案司,而后又来到帝都府的停尸间。
待来到帝都府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府内已经掌起了灯笼。
今日的停尸间有些忙,因为不仅又闹出了帝都十年都未解决的茶靡花尸案,而且又平白无故多出五具死了很久的尸体。
“大人。”
一见白天那两位罪案司的大人亲自过来,仵作立刻领着他们来到停尸间:“有关尸体的相关文书,小人已经上呈罪案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