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吾世此刻也注意到萧念河身后,宋植正满目祈求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他果断地移开目光不与之对碰,继续说道:
“恕臣上次未讲清楚,殿下此刻身后的女子乃是圣上口谕,亲自下旨带京入宫之人,恐非殿下应当染指。”
萧念河听到这话,脑海里不禁被代入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圣上口谕,带京入宫,不能染指莫非?
万万不可!
虽然心里有些焦虑,但是萧念河表面还是摆出镇定自若的模样。
“世日候,我做儿子的自然比你更了解陛下,父皇已经有十年未曾招妃入宫,一心操劳天下大事从不以女色为乐,你呀,会错意了。”
话越说到最后,萧念河下意识的瞥了眼身后一貌倾城的宋植,心里倒是泛起了嘀咕。
连严重厌女的自己现在都在幻想夺嫡后马上纳太子妃,父皇不会真的
文武百官不知为何当今皇帝刚到天命之年便要立太子位,但作为皇子的自己却是知晓一二。
父皇,罹患了绝症。
忧心天下一辈子的父皇,莫非想在最后时刻及时行乐?
朱吾世看到萧念河已经有些疑虑,点了点头继续开口说道:“臣只知道,圣上对这女子看的非常重要,嘱托除了我以外任何人不可与之接触。”
这回萧念河还没说话,不嫌事大的何武成反而先开了口,揶揄道:
“朱吾世,这个女人是谁啊能值得皇上如此重视,我看你是借着圣上的口满足自己的私欲吧。”
朱吾世冷冷的瞥了何武成一眼,不咸不淡的开口:“吾乃奉皇命行事,我话已经说明了,你莫非要试试违抗皇命的滋味。”
看到朱吾世不似看玩笑,何武成讪讪一笑不敢继续挑衅了,若真的明知故犯抵触圣意,真的够还未正式封王的他喝一壶的。
脱离父王的羽翼,被册封为正式的王侯摆脱桂王次子的头衔,是何武成记事以来便有的梦想,尤其在兄长被封为大渊国将军后,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所以他才会冒险去帮二皇子夺玉明珠,换来的承诺就是若即位,必定将他封侯。
若真的背上违抗圣意的罪名,恐怕他以后也没机会封王了。
萧念河低着头沉思良久,半响后他叹了口气,缓缓转身看向宋植,以一种宠溺的眼神看着宋植道:“宋姑娘,等到了京城一定要来找我,无论发生什么吾都会替你做主。”
思考后的萧念河觉得以朱吾世并非信口雌黄之辈,既然敢拿父皇针对自己,应该是确有其事,当下正是夺嫡关键,他不可能去触父皇的霉头。
宋植被看的头皮发炸,白皙的皮肤上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然后一步一步慢慢的向朱吾世那儿靠去。
距离几步远时,朱吾世忽然伸出一只手拽住宋植的衣服,猛地将他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接着对着二皇子微微躬身道:“无事臣便告退了。”
萧念河点了点头,依依不舍的望着朱吾世身后的那道身影,挥了挥衣袖示意可以走了。
朱吾世没有停留,原地利落的转身后斜睨了一眼宋植,接着披风一震大步向林外走去。
离得近,宋植能听到朱吾世走之前发出的那声不加掩饰的冷哼,再联想到今天中午也是被他提走,不禁哀叹了口气。
“朱大人等等我啊”
宋植垂头丧气,走两步跑一步的慢慢地跟在朱吾世的身后,也不敢凑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