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就会这样。”谢易说,“既然如此,那你就开始吧。先从你的武功设计思路说起,你放心,不管你设计得多可笑,我也不会太过分……”
宁宣发誓,在那一瞬间他是真的相信了这番话的。
在接下来的几天,谢易的表现完全地、充分地、并且很用力地击碎了他的信任。
“这是什么狗屎思路?你要以虚破实,为什么这道内劲要走这条道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对手此时攻你这个穴道,那里没有真气防守,你岂非当场了账!?”
“你为什么不去死啊?你以为这一招示敌以弱是足够聪明的选择,可你完全和之前的招数自我矛盾,你是不是没脑子啊。”
“我可去你吗的吧,你个臭傻逼,你也配练武?滚回家里种地吧!”
“你所构思的意境完全是与现实的情况相悖的,你真的能够相信这份情感嘛?如果没办法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一招的意境中去,你又怎能将其演化出来,影响你的敌人?”
“说明白点,你这一招成不了就会死,你有那么好的运气嘛?”
“废物,你死去吧,然后老子就趁机占据杀了你那人的身体,继续为祸江湖,你这辈子穿越过来什么也做不了。宁家的人继续站在高层看着你这种废物的努力挣扎,最后一脚把你踹下去,你懂不懂啊?”
“我要是有身体,我就给你两刀,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啊?你真的是中学生吗?你这白痴,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懂,不会小学没毕业吧?”
宁宣被骂得狗血淋头,鼻青脸肿,几乎是每一招的招法、内劲、意境都被谢易给数落得一文不值,让他觉得自己完全是个浪费食物的米虫。即使他一向性格乐观,一下子也很难顶得住这种挫败感。除此之外,谢易更每日给宁宣颁布数个当日作业,每一个都是足够让名门世家子弟都为难的武学命题。
一天晚上,宁宣久违地不练隐阳变,来到了王冬枝的床前,一摸进去就蜷缩起身子面对着墙壁,满脑子就是这一招和那一式,就此沉沉睡去。
他全然没发现王冬枝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的样子。
昔日的浓情蜜意今日全喂了狗,怎一个无奈悲催了得。次日一早宁宣起床才发现枕头上全是泪水,这才和像是乌龟一样让被子把自己卷起来的王冬枝沟通明白。王冬枝知道真相不是宁宣外边有了人,一下子当场复活,就要和这把剑打生打死,理由倒也简单:影响自己的幸福时光了。
她当即找上谢易,拿着那柄剑大声叫骂起来,结果谢易也就是翻了翻白眼——这还是宁宣想象中的,事实上就是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