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上下滚动，宋岩重重吞下口水，双眼中的血色快速消退，漏出黑白分明的眼眸。

“我这是……”

“咚！”

战锤自宋岩手中滑落，双臂抬起与肩同高，两只手掌心向内，“我在做什么？”

宋岩大口呼吸，如同即将溺死的人刚刚获救。

双手捂住脑袋，努力回忆刚才发生的事，可无论怎么努力，记忆中只有血红一片。

剧烈疼痛好似要撕裂宋岩的大脑，不知何处的记忆在脑海中乱窜。

“把你的命……给我！”嘶哑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

“把你的命！给我！！”

啊！！！

宋岩跪伏在地，野兽般嘶吼在小日子领地回荡，久久未能平息。

直到声音散去，宋岩还是维持一样的姿势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许久，慌张的小日子见他没有了动静，壮着胆子走到近前。

前面一人，伸出手指对宋岩轻轻戳了一下，旋即收回手，躲到人群后。

眼见宋岩没有反应，小日子的本性再次暴露，哪里还能看出来，不久前跪地求饶的样子。

“呦西，肯定是大天狗大人感受到我们的祈祷，杀死了这个支那人。”

“一定是的，大天狗大人会庇护我们，最忠诚的信徒！”

小日子呼喊着，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赞美“大天狗大人”的语言。

声音彻底驱散了他们的恐惧，他们对着跪在地上的宋岩拳打脚踢，见后者毫无反应，手中动作越来越大，下手越来越重。

“大天狗大人万岁！”

一个小日子高喊着，同时一脚踢出，跪在地上的宋岩向另一边倒去。

小日子欢呼的人群，出现了短暂的安静。

“啊！！！”

不知从哪里传出的尖叫声，人群再次变得慌乱，推搡着，叫喊着，不顾一切向四周逃去。

人群散开，只剩下倒在地上的宋岩。

此时宋岩双目再次变得赤红一片，不止如此，红色从双眼挤出，如今已经扩散到周围地面，而宋岩整个人，已经变成一个血人。

红色，在蔓延，以远超出小日子逃窜的速度疯狂扩散，几个呼吸间，不，甚至在一个呼吸间，小日子领地已经包裹在一层血色之中。

从远处看去，如同地面上生成的血色茧蛹，此时正有规律的起伏，就像，人在呼吸时微微起伏的胸膛。

如果有人可以透过血色，看见倒伏在地上的宋岩，就会发现他的胸口正在轻轻起伏，频率，和笼罩在领地上空的茧蛹，完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