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原白凝神,高人?
蔺淮言身边就有一位现成的高人,不仅医术了得,还深谙药理,可下毒于无形!若非沈初怕自己的医术被有心人认出来是师承叶依澜,她早可以悬壶济世,名扬万里,又何苦为了生计去衙门剖尸!
难怪今日一直未看见沈初,一定是出了事,不然她也不会配下这副毒药。
“少卿。”林原白问道,“出事了?和北荻一事有关?”昨夜出了寺庙后直接来顾府找陆十洲,从他口中知道了一部分顾府发生的事情,再加上风黎和沈初推断齐洲蛰伏了一批北荻人,他自认为沈初出事也和北荻有关。
蔺淮言回首,看见林原白眼底的担忧,沉了目光,十五年果然够长久,他不说林原白也能够从一副药方中发现端倪。
他颔首,**不离十,沈初就在他们手中,而且还找到了京城送出的那批米粮。
陆十洲的兴趣本来都在蔺淮言开出这副药方的人身上,能让顾云和惊叹的绝非一般人,此刻听见北荻二字后,也严肃了起来,插话道:“风黎说和他交手之人是北荻将士,看他们行为举止,应该入大周已久,已经融入了这里的生活。可恶,我们在边境守备森严,他们究竟是怎么逃脱沿线盘查,一路南下至齐洲?”
三人一阵沉默,顾云和见此道,“顾府内有一味药刚好用完,不过我知道周边一家药铺应该有存货,我先去备药,一会儿给您送来。”
“劳烦顾大小姐了。”蔺淮言道。
顾云和离开时,特意支走了守在正堂内的其他丫鬟和家丁,陆十洲看着她的背影感慨道:“果然是位聪慧的女子。”
“能短时间内找到甘心赴死之人,让典当铺配合演一出捉贼报官的戏码,顾云和在收买人心上确实强于顾家历任家主。”蔺淮言别有深意地瞧了眼陆十洲,“更让人惊叹的是,连陆家麾下的赌坊都出动了。”
陆十洲挑眉笑而不语,在没有找到替代顾云和为自己医治腿疾之人前,顾云和他保定了,“行了,少卿,现在没外人了,说吧需要我怎么做。”
“张贴军令告示,有北荻细作闯入齐洲,派兵挨家挨户搜查,凡是受伤者一律带回官衙审问。”
陆十洲不解,“这样会打草惊蛇。”
蔺淮言看着屋外阴沉沉的天,道:“就是要惊动他们,让他们自乱阵脚。”他们越乱,越容易出错,沈初就越安全。
陆十洲并不认同,他的目的是一网打尽那帮北荻细作,如此大张旗鼓地搜查,很容易有漏网之鱼。可谁让他欠蔺淮言一个人情呢?
“好,少卿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不过我还是好奇,少卿明明知道顾云和有问题,为何还会愿意选择结案?”以蔺淮言的秉性,一旦确认顾云和有问题,必定会彻查到底。
蔺淮言侧目,眼神微暗,“北荻战事在即,治好少将军的腿伤更重要。”
不仅如此,他不希望沈初对陆十洲的腿伤有愧疚。
陆十洲一怔,快速掩去眼底的潮涌,舌尖顶了下腮帮,低声一笑,“蔺淮言,这份情小爷记下了。”待三皇子登基后,我会对凌王府手下留情。
一旁,林原白干净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深意。
顾云和备齐药送来后,蔺淮言坐上马车去往寺庙。
沿路,已经随处可见士兵在一家一户搜查伤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