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意味着麻烦。
童越就是个大麻烦。
尽管春早一遍遍强调自己跟原也不熟,好友童越仍不死心,寻了个春典狱长不在的周末,她夹着书包鬼鬼祟祟来访,美其名曰“做作业”,实则为了近距离接触到原也。
她从小就这样,花痴的劲头远超学习。
她也有点害怕春初珍,原因是:“我感觉你妈不是很喜欢我。”
春早面上打哈哈:“怎么会——”内心:这家伙的第六感是真准啊。
周六下午一点,春早准时下楼接童越。
听说原也不在,女生瞬间蔫了气,来的路上她还特意买了三杯一点点,有一份就是给他的。
“没关系,我可以等,我等得起。”在结识帅哥的路上,童越百折不挠。
还鼓动春早把作业搬来客厅写,守株待兔,这样好第一时间关注到回来的原也。
春早向来拿她没辙,一边佩服,一边照做。
童越占据最佳观景位,脸对门,时写时歇,心不在焉地戳着纸页。
而春早专注力强,笔就没停下,快到六点,她解完最后一道数学大题,按回笔帽,再抬头瞧童越,此人已趴在桌上酣然大睡。
友情换来了什么?
春早伸个懒腰,为了伺候童大小姐,她甚至放弃了宝贵的午睡时间。
她码好面前的试卷,将童越已经吸空的纸杯和吸管塑封收进厨房垃圾桶。已经是傍晚了,橘子汁一样的斜阳泼进窗帷,她从房里拿了本书出来看,不一会,也困得栽下脑袋。
一阵铃音将两个女生同时惊醒。
童越按亮手机:“靠,我妈电话,”又一惊一乍:“靠,怎么都九点了。”
话罢举目观察原也房门,见它仍保持原貌,她无语几秒:“他这是还没回来还是已经进去了?”
春早转头看眼鞋架,判断:“应该是还没回来。”
“啊——”童越哀嚎:“原也到底去哪了!你不是骗我的吧!你旁边真的住了活人吗?”
春早爱莫能助。
童越妈妈催她回家,出师未捷的女孩彻底绝望,拖着书包下楼,不忘掳走春早已经完成的作业。
连上出租车的背影都恹恹的。
春早心疼又想笑。
目随黄色的计程车融入车流,春早打道回府。她踢着石子儿,慢慢悠悠踱步。
她很享受周末夜晚的小窄巷,路上几乎不见人,她也被世界遗忘,散漫而自由,既不是学生,也不是女儿,身边陪着的,不过风与树,星星和月亮,而且都没重量。
忽的,身后有清脆铃响。
春早习惯性让道,一辆单薄全黑的山地车自她左侧疾驰而过。
她耳畔涌风,碎发丝儿都被微微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