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山上就是茶叶多,老茶树不少可惜就是变不了钱。”于兴才道:“都说靠山吃山,我们这儿却只能吃土。”
杜天全呷了一口茶,听着于兴才说话。
“前几年还好点,山上至少有点野菜挖,这天一干起,满山的杂草都干死完了,更不要说野菜了。”
“我前几天去公社开了个会,说我们公社要来一个书记,带领乡亲们致富很牛的,他还要亲自兼我们尖子山村的驻村干部,我就想噢来这山里的驻村干部不少,吓跑的也多,这个书记怕更早得快噢。”
“他咋个跑呢?”杜天全好气又好笑。
“咋个不跑嘛,乡党委书记忙成啥样,哪有空管我们尖子山村。”于兴才苦笑道:“这几年年年都派驻村干部,最长的干了三个月,最短的三天就摔断了腿……”
杜红英暗暗的看了老爹一眼。
说真,她也挺担心的。
毕竟老爹不年轻了,工作忙是真,进村还要爬这么远的山来这个村确实不容易。
“可能正是鉴于这个村驻村干部都呆不长久所以这个书记才挂职到到这儿……”
听于兴才的意思是一点儿都不看好新的书记。
杜红英悄悄看了两眼自家老爹,啧啧,脸皮厚得很哟一点儿都没脸红。
看来,老爹与老百姓长期打交道后自练了一身脸皮厚的过硬功夫。
不过,听于兴才说得多也知道对上头的干部失望的多。
都说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这年头当官的想为民做主的也多,只不过没有那金刚钻揽不了瓷器活!
满山的枯枝败叶遍地的黄土,地里但凡有一点绿叶都是对这个天干的冬天的不尊重。
这让领导干部怎么发挥他们的本事。
“当家的,饭好了噢。”于兴才的媳妇儿黄氏喊:“老表,大侄女,进来吃饭了。”
于兴才放下手中的竹篾,带着杜天全父女俩进屋。
“来来来,老表,洗个手。”
一张七八成新的毛巾搭在洗脸盆上,洗脸盆上还冒着热气。
“多谢表嫂了。”
杜天全走过去很熟练的拎洗脸帕,拎干好顺手就递给了闺女。
杜红英……虽然我嫁人很多年,在老爹眼里我还是没长大的女儿。
“爹,您先洗。”
以前一大家人……不,一大群人洗一盆水共用一张洗脸帕都没问题。
讲究一点的人家会换一下洗脸水,用肥皂搓一下洗脸帕。
大部分的人家就是一盆洗脸水往那儿一放,想洗的洗,等再去看时,洗脸水都能变成阳沟水那般黑。
说真,杜红英从高烧重生之后对洗脸这个事儿就有了讲究。
和高志远结婚后,他的洗脸帕也和自己分开的。
别说自己夫妻俩,就是小家伙们也是一人一张毛巾。
杜红英将洗脸帕裁成小小的正方形,几个娃一人一张自己洗脸。
当然,讲究的不止她一人。
沈大娘从来就是独人独盆的,看她们这么讲究,牛丽丽和李萌萌都自觉单独用了。
所以一时之间被老爹拧过来洗脸帕她还真不太适应。
她肯定是不洗脸的,只洗一下手就可以了。
上桌吃饭,于兴才还拿来了酒。
“老表,酒就不喝了,我晚些时候还要骑自行车回家。喝了酒得打醉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