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亲姐……”
整整一条的烟啊,十包烟啊,老金贵了。
“我们在猫耳洞余下最后几支的时候就不敢这样抽了,点燃一根烟,一人抽一口,然后再摁熄,等会儿想抽了又点燃又是一人一口,一支烟我们能抽上三天……”
杜红英总算知道了烟的稀缺程度。
“病房不能抽烟。”
“姐,我知道,我去上一趟厕所。”
李红运抓了烟就走走到门口又返回来。
“姐,我没有火柴。”
杜红英气笑了,给你提供烟还得给你提供火柴。
问题是,让我上哪儿搞火柴呀?
李红运习惯性想抓头,摸到了头上的纱布又只好懊恼的放下手。
“你个笨蛋。”杜红英看到了他手上的烟:“你手上有烟还怕缺火柴吗?”
“啊……”李红运手下意识的一缩:“我可舍不得。”
瞧把他抠门得。
“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更何况这里人的人十有八九都是你战友。”
“好吧。”
李红运就去了厕所抽烟了。
只是,回来的时候脸都黑了。
“姐,我就不应该听你的。”
咋了?
他去厕所用一支烟换了一个战友的一根火柴正快乐似神仙的时候,结果他们连长和另外两个战友来了,然后这包烟就贡献出去了,发展到最后小小的厕所里站了十多个大小伙子吞云吐雾。
没办法啊,都是战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那种,一包烟二十支李红运只是抽烟找根火柴而已,最后却只抽到两支还是他动作快,要不然都没有机会。
“全都被狗吃了,心疼死我了。”
“李红运,你小子说谁是狗?”
“啊,连长,您怎么来了。”
不是,我的烟,我的零食……
眼睛下意识的就瞄了一下病床边的小桌子。
“好啊,李红运,你小子吃独食!”连长头上也绑着纱布,看到桌上的东西眼睛一下就亮了,伤口也不疼了,三两步走了过来一把拎走:“上交,充公。”
“不是不是,连长,你好歹给我留一点,那是我姐千里迢迢给我带来的,你……”
“你姐……”不好意思进门就只看到那堆食物了,现在才看到旁边还站着一个女人,定睛一看,我去,你姐,你确定?
“嫂子好。”
突然间来了一个敬礼。
杜红英……我有十二个理由怀疑你是故意跟我套近乎,我们很熟?
“嫂子,我是丁小山啊,您不认得我了,您忘记了吗?”
丁小山又是谁?
杜红英真的记不住这么多兄弟啊。
“嫂子,丁大碾子是我哥,那年我们在医院见过面的,你还吃过我娘做的油豆豉……”
杜红英一下就想起来了,原来是那小子。
“你小子果然当了兵?还当上连长了?”
“嘿嘿,上个月刚升的。”丁小山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的大白牙:“我还记得我娘给嫂子吃了油豆豉,嫂子给了我们肉吃,那肉是真的香啊,现在还回味无穷。”
嗨,这臭小子啥意思?反反复复提油豆豉,我吃了你娘做的油豆豉,然后我得还这个大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