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相比于这片空地上凌乱的沙土和两座边境之城上空的各种遗留气息，两城当中的建筑倒是没有受到太大的外力打击，至少除去凰帝国方向的城墙外，其他地方大多还保持着完整。

“种子的存在倒是不少。”

稍微感应了一下，白秋生便从两边的城中感受到了许多带有溯回王气息的存在，那些大概就是溯回王的魔种了吧？

并没有要出手消除他们的意思，毕竟有时候活着的种子比起直接消灭掉要更有价值。

将那枚作为天地灵宝的铜镜给握在右手，灵戒的模样也在掌心显化，在两者相交的那一瞬间，吞食，开始了。

两者同是天道灵物但品阶相近性质又不同，相互之间本没有融合的可能，然而灵戒这边却已经有器灵存在，并且戒内世界中充斥了许多的旧神之力。

旧神，太古世代早已没落却仍旧流传至今的力量，在更早更原初的年代也曾显赫过，引领了一段轮回的洪流。

时至今日，旧神的强大已经不如它曾经那般强大，但使得它流传至今并且依旧强大的那种力量，却如同规则一般紧紧的铭刻在它的根源上。

而这种力量的本质，便是对一切物质的适应同化。

正是因为重新适应了这个时代，旧神的力量才能重新在这个并不属于它的时代里继续存在，也正是因为它那霸道的吸收特性，将一切能被同化的物质都同化成维持自己存在的力量，它才能依旧保持自己的强大。

在旧神神力的加持和天道劫力的消磨下，那枚原本朴素却光彩熠熠的铜镜很快就失去了光芒，变得更加朴素起来。

铜镜上的天道气息愈发浓烈了，按照预估的情况，本不该会这样才对，毕竟灵器虽灵却也总归是“器”，在同类的制约引导下不应该存在什么反抗这大概是它本能苏醒的前兆吧？

但那又如何呢，且莫说这铜镜的自主意识并不会这么快就达到诞生器灵的程度，就算它本身就拥有器灵，白秋生也并不会放过它。

虽然器灵解决起来有些麻烦，但这种程度的困扰却不会让具备了混沌之力的白秋生感到麻烦。

毕竟他如今的一身灵力都带有很强的同化性质，只吞食一个天材灵宝根本算不上麻烦。

很快的，铜镜便在白秋生的手中逐渐绣化腐蚀，在经历过一个完整的衰变过程后便在他的手中消失，灵韵以及力量都化作了灵戒的养分。

————

“消失了，是隐藏起来了吗？不，是从他之前的表现来看，或许是“吞食”了也说不定……”

原本闭目盘坐着调息的男人再次睁开了眼睛，并且已经失去了重新闭上眼的耐心。

“居然这么快就失去了一件天材，看来这个少年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强大。”

喃喃一声，溯回王的面前便出现了一面镜子一般的东西，随着灵气波动，镜子当中也出现了一幅景物画面，而站在画面当中的，正是之前击败了他那化身的少年。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果断些，还以为能有点时间能再吞一个呢。”

白秋生也注意到了这股莫名的目光，似有所感的对那对面之人笑了笑，还顺手把那另一幅画卷对那边摇了摇。

“……”

沉默着收起镜面，溯回王的脚下便亮起了数道法阵的光芒。

之前，在化身临死前，他便利用天地灵气在那一方地界上留下了一道阵眼，如今也到了使用的时候。

“又是一件天材，他是不会加工吗？”

嘴上嘀咕了一句，白秋生心里却明白对方不会真的抱有这种想法。

改变天材所需的东西太多，以轮回神朝的国力也无法凑齐几件，而想要将高阶天材变成合适自己使用的东西就更麻烦了，大概刚刚溯回王使用的只是那种在他眼中不值得再加工的天材……

如此想来，这个溯回王果真是夺得了天道遗产，居然将如此多的天材地宝揽入怀中。

白秋生刚刚醒悟了这一点，便有一道强横无比的气息突然降临到这片边境土地上，那自然升起的庞大力量甚至将周围的土地都压下一层，人影位至，无形的压力便已经充斥了整个空间。

“总觉得这威势虽强，却未免有些空洞了，是错觉吗？”

然而，在这种程度的压力下白秋生却有些不解的嘀咕起来。

在他的感知当中，这看似庞大的气势当中同时还存在了一种很明显的空洞意味，虽然不知具体缺在哪里，但确实还不够圆满。

随着这种气息升腾的愈发剧烈，这种空洞的感觉便在白秋生的感知当中变得愈发明显，而溯回王的身影也好像即将要出现在那突然出现的法阵当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