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怎么自己跑进来了?
被头发拽进来后,张起灵冷静的看着还缠在张言左手上的头发,和似乎完全什么事没有的张言,用眼神询问他是怎么回事,
回过神,张言瘪瘪嘴,伸出手指在张起灵手心上开始写字:“应该你张家先祖的锅。”
以为张起灵听不了禁婆和他的传声,张言接着又写到“放松精神,我拉你自己去问。”
张起灵却摇摇头,示意他们应该赶紧出去了,有什么出去再说,
张言顿时无奈继续写:“那你动手吧,这禁婆想死你们张家人手上,不死它不会放你走的。”
“?”
张起灵明显有些疑惑,刚想问什么就发现本来安静的头发突然动了,它突然甩出了张言,整个向张起灵卷去,
突然被甩出来的张言,看着底下那团黑漆漆沉默半晌,没有再游上前,只是数着时间等着张起灵出来,
胖子见出来了一个,立刻游上前查看张言有没有事,并用手势询问发生了什么,
张言摇摇头,示意再等等。
果然没一分钟,那些头发突然奔溃四散开来,,其中最大的一块包着一团看不清样子的东西,整个落进了更深处的海底。
在剩余的丝丝缕缕的或浮或沉的黑色头发间,张起灵默默游了出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冲张言和胖子示意该走了,
三人一起再次游向水面,
“……”
出水前的最后一刻,
张言捂了下胸口,忍不住回头看向最大的那团已经在迅速枯散飘向海底的头发,
他好像,听见有个小姑娘在喊他……
他摇摇头,终究还是驱散了心里最后一丝丝怪异感。
正在船板上焦急等待几人的吴邪看到安然无恙回来的三人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他赶紧放下扶梯让几人上来,有些紧张的说“不知道什么原因,这船里没人了,我背着阿宁上来时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胖子闻言立刻往船舱里面跑去。
张言打量着所在的甲板及四周,见没有打斗痕迹,随口说道,“说不定是被你三叔带走了呢?”
“你是说三叔应该出来了?”
吴邪先是大喜,但随后更疑惑了“即使他出来了也应该不会把整船人都带走了啊,不应该等等我们吗?而且他哪来的船?”
“我就随口瞎说的,说不定他有急事呢,急需人手开船走,然后留给你条船,反正船上没有打斗痕迹,应该没什么事吧?”
张言又左右仔细看了看,依旧没发现什么异常痕迹,如果不是曾经有人特殊处理过的话,那就是这船人是自己主动走的了。
这时之前去船里面找人的胖子也回了,
没有听到之前张言话,他一来就挠头道:“天真,里面也没人,可鱼仓里的鱼还是活的,说明他们半个小时前还在打渔,就这么点时间,人到哪里去了。”
吴邪皱眉猜测道:“我检查过了仪器,都是好的,我还是觉得不会是三叔带走的,会不会是海防的逮到了,一船人都给带回去了?”
胖子摇摇头:“人走了,船肯定也得拖走,丢在这里算什么事?绝对不会是海防的关系。这一带乱,有很多乱七八糟的船,我们去货仓看看,要是东西都没了,那就是遇上海盗了。”
吴邪听了有点惊讶,问胖子“这地方说是近海不近,但是说是远海也不远啊,海盗能猖獗到这份上?”
胖子顿时大声嘲笑起吴邪来:“你还真幼稚啊,多新鲜啊,你真当人民解放军是万能的?老虎也有打瞌睡的时候,我告诉你,这片海,越南人也有,日本人也有,马来西亚的也有,表面上看不出来,其实暗潮汹涌啊,私底下你知道多少‘毒‘品,走‘私,偷度,海盗的船,而且他们一个个手里都有‘枪,这里出现一艘无人船,不稀奇。”
吴邪想了想,点点头:“成,我们进货仓瞧瞧。”
胖子和吴邪立刻向货仓走去,一进去就闻到一股茶叶的味道,胖子前吴邪后,里里外外看了一遍,物资都在,摆的和他们下水前一样,甚至在几人躺过的那床板上,还放了一杯茶,
吴邪摸了摸茶杯,更疑惑了:“真他娘的奇怪了,还是温的。”
茶水都是温的,也就是说,起码十几分钟前这里是肯定有人的。
可这么点时间,人怎么会突然都没了呢?
……
看两人结伴向货仓走去,剩下的张言和张起灵顿时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张起灵才淡淡问到“那只禁婆是怎么回事?”
心说终于来了,张言松了口气,老实道:“我也挺懵的,那东西的话说的我自己也一头雾水。”
说着张言就把之前遇到的禁婆发生的事和他刚才的整个经过都向张起灵讲述了一遍,希望对方能给他点启发。
他最后总结道“你也知道,我就是按骨龄算的话,年龄也就一百多,虽然确实是少了一百年记忆,但那也不可能是明朝啊,可他们好像就是认识我,而且从语言内容来看,应该和你张家也有点关系,特别是那禁婆…整个感觉对你们张家又恨又依赖,当然也不排除两个东西都是认错人了或者是在说谎,毕竟你张家存在时间太长,它们知道也不稀奇。”
但即使这样,也有很多东西解释不通。
张起灵默默听完整个过程后,沉默不语,只是表情似乎有些微的奇怪。
张言看着张起灵有些怪怪的样子,试探着问道“我被甩出去后,你们发生什么了?出发前说好的信息共享啊。”
张起灵看了一眼张言,叹口气说到“你出去后那禁婆就露出了本体开始攻击我,但是,”
张起灵顿了顿,才道:“我回击的时候它没有反击,而是穿过我的拳头抱住我,说了句话”
“说了什么?”张言眼睛立刻亮了亮,感觉好像可以听到什么不得了的八卦,
看着明显脑回路又歪掉了的某人,张起灵面无表情,深深觉得张言性格实在一言难尽,
他略复杂的看了眼张言,还是认真回答道“它喊我族长,并说了句对不起和谢谢,”
看着张言明显不死心,坏笑着还想再问的神情,他干脆利落的开始复述“原话是:[原来是你,原来你就是族长啊,上次……抱歉了,族长,谢谢,我放下了]”
平铺直叙的念完禁婆的最后一句话,他又补道:“之后它就散掉了”
张言顿时不笑了,长叹口气,才问道“你觉得那个干尸和这只禁婆的话到底真的假的。”
张起灵摇摇头“不像是假话,对方也没什么必要,你能确定之前禁婆给你的珠子是什么吗?”
张言点点头,“我也觉得可能说的是真的,刚才忘说了,这珠子应该真的是我的东西,原本应该是一颗避邪珠,取诸邪避易之意,而我从右配殿里找到的盒子应该就是用来装它的,但是我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张言说着垂下头,他其实还有一点没说,
他之所以确定珠子是他的并不是因为他想起来了什么,而是因为这个看着损耗不少甚至有些被邪气浸染的珠子,明显是从他那个外挂里出来的,
用途则是佩在身上即可安神敛气,诸邪避易…
只是没想到用在禁婆身上后变成了保护对方神智清醒,屏蔽邪气的东西。
可这东西可不是谁都能用的,而且按理来说既然佩戴着这东西,那只禁婆生前就是死了也根本不会变成禁婆一类的邪异才对…
张言万分不解,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人心里各有思索,正待还要再说点什么,就见吴邪自己一个人回来了,顿时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
然后就听走过来的吴邪向两人问道“你们两有谁会开船吗?他娘的刚才收音机里说不久后会有台风,你们谁会的话去帮胖子一把。”
二张同时默默摇了摇头,他们两对这个还真不会。
吴邪对此也早有心里准备,继续道:“我帮阿宁把水吐了出来,做了些急救,但还是没什么进气,好像要不行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救,你们谁还有办法,来帮一下吧?”
张言立刻将手指向了张起灵“他,我去做饭”
说着他立刻就往船舱的厨房那匆匆走去,仿佛背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看着张言跟逃似的影子,吴邪摇摇头,带些希翼的看向张起灵,
张起灵见状也没推辞,点点头就让吴邪带他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