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心情到底如何激荡的吴邪,
直到不远处偷看的吴邪和树下的老痒一前一后的离开,被惊动的张言才算是暂时停止思考,重新跳下树来,
走到那株倒霉的树前,他拍动树干震出了那根弩箭,又朝树干上注射了一些液体后,叹到“对不住,对不住,还好你是棵树,生命力强,不过后续恢复的怎么样就只能看你自己了。”
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不愉快的插曲,张言暂时也没心思呆在这了,
他看了眼小屋方向,觉得吴邪既然发现了老痒有问题,应该有点防备,
而且这个时间有点敏感,于是将原本拖走吴邪的计划暂时放一边,准备等明天白天再说,
他此刻只想去拜访这里的原住民散散心。
于是自树倒霉后,各种有毛生物也纷纷遭受到了意外的半夜骚扰(撸毛),
某些圆滚滚和大中型猫科路过动物等对此表示对某无良道士的强烈谴责。
而作为该事件导火索的老痒和吴邪此时却在小木屋里争执吵架——
原本是准备装睡的吴邪,听着老痒回来的声音,心里一直在不断翻腾,好奇与失望的情绪夹杂在一起,是说不出的难受滋味,
起初他是打算等两人开始换班时他去看看老痒到底是挖出来了什么东西,哪知老痒却好像一点不困,只半躺在地上,呆呆地想着什么,
之后,他好像下定了决心,带上手套轻声将他包里的那根棍状物体小心拿了出来,开始用布擦拭。
但擦着擦着,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困惑与难看,
眯着眼睛用余光看着这奇奇怪怪的铜棍和似乎对它十分忌惮的老痒,吴邪心里的疑惑和好奇越发浓重,
他顿时改变了主意。
他本来是想明天早上直接和老痒分道扬镳回去的,现在来看,走还是要走,但是走之前,也要知道,这根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历?
想到这里,他装成刚睡醒的样子,翻了个身,半睁开眼睛,咳嗽了一声,问他:“老痒,几点了?”
老痒正在聚精会神的研究那根棍子,这突如其来的问话顿时把他吓了一跳。
他慌忙把这根东西放到了自己背后,然后看了看表,说道:“三……三点多了。”
“哦!”吴邪装做没有看见他的窘迫的动作,揉着鼻子坐起来,说道:“嗯,那我们该换岗了,你睡觉吧。”
老痒支吾着应着话,手放在背后,偷偷地想把那根铜棍往背包里塞。
吴邪心里暗笑,装成想活动手脚的样子,站了起来,一边打哈欠一边向他走去。
老痒顿时被吴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手上一紧张,顿时怎么努力也无法将那根棍子顺利的塞回包里。
吴邪悠闲地晃到他的边上,装作想去他的包里拿东西。
老痒看吴邪俯下身子,一下子过于紧张,那铜棍脱手就滚了出去,一下子滚到了吴邪的脚步边。
吴邪一愣,他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一时间也没有做好准备,
呆愣了一下,他就装做很吃惊的样子,迷茫问老痒:“这是什么?哪里来的棍子?”
说着,就要弯腰去捡。
吴邪本来只想乘机仔细看看这根铜棍到底是什么样,
没有想到老痒的反应却大的出奇,他脸色瞬间变的惨白,大吼一声:“不能碰!”
随着这声大叫,老痒疯了一样的超吴邪冲去,把他撞到了地上,甚至差点直接撞进了篝火堆里,
惊险的避开火堆,差点破相着火了一回的吴邪看着宝贝般赶紧把那棍子收回包里的老痒,顿时火了,搞半天,他的安危在老痒心里还不如一根棍子?
他大骂:“的!你他娘的在搞什么花样!这是什么东西?!看一看会要你的命吗?”
老痒愣了半天,眼神闪闪烁烁勉强说道:“这……这是我们家传的宝贝,你们外人不能碰的。”
看吴邪握紧了拳头在那冷笑,明显是不信,他又尴尬地笑了笑:“真的,不骗你。这东西……是我姥姥传给我的……”
吴邪忍无可忍,一手顿时指向了屋外老痒挖青铜条的方向,再次破口大骂:“放你妈的狗屁!什么宝贝!你姥姥把宝贝埋在秦岭,然后让你来挖?老痒,我们从小光腚的交情,你这样骗我,你他娘的到底在土窑子里吃错什么药了!”
……
老痒和吴邪这一晚过得鸡飞狗跳两相对峙,森林里的部分地方也是猴逃猫跳,活跃万分,
只有张言在舒舒服服的将某豹(活的)做靠垫并占了原本是一群猴子地盘的巨大古树上睡着觉。
第二天一早,吴邪到底没有跟开始想的一样扭头就走,而是跟老痒继续出发,
最主要的原因是,老痒昨晚解释给了他一个新的被他之前隐去没有说的事——他那个被枪毙的老表的疯不是没有原因的,而是因为这跟青铜树枝,他是他那个老表从那整个青铜树上锯下来的。
紧跟着他又跟吴邪讲了一个关于“阴人”的故事——他的老表在出了秦岭后,似乎变得疑神疑鬼,经常与空气说话,说自己能看见孤魂野鬼,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碰了这青铜树枝,而老痒没有,所以老痒不敢给吴邪知道,怕他会好奇去碰,
而瞒住吴邪的原因就更简单了,吴邪要是知道,还会同意他来吗?
说着他还光明正大的掏出枪打出火苗点了一根烟——那枪居然只是枪造型的打火机。
而他去挖回来的动机他也紧跟着和吴邪坦白了,是因为一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老痒包里的信,
他拿给吴邪看了,上面只写了两行字,十分的潦草,勉强可以分辨第一行字写着他老表的姓名,第二行字是一段白话文,“阿谢,千万别回去,那墓里有恶鬼!”
因此,老痒怀疑那个老表这个“阴人”可能真的有什么蹊跷,觉得这青铜枝到时候可能还会有什么用,就悄悄拿回来了,
一切似乎都只是个误会。
误会解开的两人一大早就再次开始上路了,
两人回到了原来的岔路口,向右边那条路走去,
在过了一条溪后,一片有着炊烟的村庄出现在他们面前。
见到上面炊烟袅袅,还有各种食物香味传来,本来打定注意不进村的两人最后还是忍不住美食的诱惑进村吃了早餐,并向一位老痒称为老刘头的大爷问起路来。
似乎是印证了老痒所说的他老表是个可以看见鬼的阴人的故事,这位老大爷也说了一个阴兵栈道的故事并提供了关于之前老泰一伙盗墓贼的线索。
前面老痒说的阴人吴邪虽然不以为然,但是他对于之前跟踪的那伙盗墓贼却还是很上心的,毕竟跟着熟手,总比他们两个生手萌新瞎转悠强,
再次开始出发后,老痒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突然声称他还记得一些他和老表跑出来的地方的方位,能找到那地方,
于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吴邪于是让老痒带路,两人一起进入了山林。
这时睡的差不多的张言也起身给自己弄了一顿烤兔肉做犒劳,吃饱喝足的他将剩菜喂了充当了一晚上枕头的豹子做犒劳后,才开始抄近路准备在吴邪他们去青铜树那的必经之路上蹲点拦截,
一路上穿山越林走直线的他很快就到了之前河木集标注青铜树所在的一线天崖沟前,
来到崖沟前,站着几乎没有草木生长的,深处漆黑一片的一线天,张言再次眉头深锁,
在他看来,这崖沟内阴邪死怨之气几欲冲天,连带着崖沟周围一圈都鸟兽绝迹,这已经快可以称的上是一处绝阴地了。
只是奇怪的是这些气息似乎被什么东西聚拢了,并没有扩散开来。
“阴气这么重,这地方估计还是一处阴兵栈道啊…奇怪,这种破地方还打过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