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这个女人永远不说呢,她永远把这个秘密锁在心底,这样可以吗?”女人嗫嚅着。
经过良久的静默,戚朴突然反问:“你们就不能躲到别处去?就非得出关不可?”
“这就是命吧。”女人无奈的叹道。
“你要听我的忠告吗?”戚朴把茶杯摆向一边。
“我就是来寻求您的忠告的。戚都尉说,只有您才能帮助我。”女人眼中闪出兴奋的火花。
“那就永远不要做这样的事。”戚朴斩钉截铁的说。
“可是,公子,没有足够的钱,也不向现实妥协,我们就拿不到过所,就出不了关,就有可能死在金城。”女人眼泪汪汪的看着戚朴,“我夫君其实比我小,我是他家的童养媳。有很多事儿,他还不如我明白。如果他知道了我的所作所为,会不会嫌弃我?”
“是呀,你们可能死在金城,别人也可能死在金城,我也可能死在金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题,只不过你们的难题,在别人看起来或许比较小,也不是无法解决的。夫人,非常抱歉,我要失陪一会儿。”戚朴站起身来。
女人低着头,看着桌子,嘴唇在不住的颤抖,“还是非常感谢您,公子。感谢您听我唠叨这么半天。该说抱歉的是我,打扰。”
女人无精打采的站起来,正打算离去,却惊奇地发现,戚朴没有离开酒肆,而是向赌室方向走去。她马上振作起精神,也小步快跑的跟了过去。
赌室内,雍州本地男人已经输红了眼,歇斯底里的叫着,“谁还和我赌?这次赌二十万钱,小牌九,一把定胜负!”
“可是你已经输的分文皆无,你拿什么来赌?”庄家冷冷的看着他。
“我还有这条命,我把我的命赌上。”男人疯狂的喊着。
“你难道不知道,在金城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吗?”庄家已经准备示意看场子的保镖,把这个耍赖的男人扔出去。
“那我就来和你赌一把好了。”戚朴笑眯眯的插话进来,“无论谁输谁赢,庄稼都可以抽水。”
庄家、保镖和所有的赌客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这个奇怪的年轻人。
“有什么问题吗?”戚朴从包里拿出块儿足有六十两重的黄金,放到台面上。
“有抽水,自是没有什么问题。”庄家摆手阻止了正想上前的保镖。
“那好。”戚朴转过头又对那个男人说,“你的命十万钱,你老婆十万钱,如何?”
赌室里爆发出一阵不怀好意的哄笑,大家似乎同时理解了这个年轻人的行为。
“我不赌我老婆。”男人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
“如果你死了,你老婆去哪儿,你还管得着吗?你是想让她与你一起死,还是想饿死她?”戚朴平静的与他对视。
“这……”男人一阵语塞,半天后才说,“我的命赌二十万钱。如果我死了,我老婆愿不愿意跟你走,那是她自己的事,你不能强迫她。”
“好,发牌吧。”戚朴从容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