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遥却无心交涉,她神色懒淡,道:“昨日在船上吹了风,现在很是头疼,姨娘你是清琳的母亲,父亲也还健在,家里头的事,如何轮得到我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来插手了?姨娘还是另寻法子吧。”
说罢,她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慧姨娘的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这短短几日,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大小姐的心性,不是一般姑娘家有的。
丽姨娘那事,还有落水一事,本都是针对她设计的,可是她不仅没有着套,还轻而易举地反败为胜,将新夫人都赶出府去了。
她跟大小姐斗,绝没有什么好下场。
“大小姐,求求你了,是清琳做错了,可是姨娘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真的不忍心她跳下火坑啊,大小姐——”慧姨娘不断地在门外磕着头。
洪菱瑞忍无可忍,啪的一下打开了门,指着慧姨娘骂道:“慧姨娘,你好歹也是长辈,你这样给我们小姐磕头,可是要让小姐折寿的!”
慧姨娘满脸泪水地站起来,道:“大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给妾身出个主意吧。”
余清遥眉目清冷,上前了几步,附在了慧姨娘的耳边,低声道:“那林康一看就是市井之人,这样的市井之徒,无耻起来,可谓能穷尽心机,他如今被革除了考科举的资格,怎么可能放过清琳?便是他不死,他都要揪着清琳不放的,便是清琳抗住了流言蜚语,抵死不嫁,日后,也绝对说不到一门好亲事了。”
说罢,她提了提裙摆,道:“红菱,咱们去柴房看看,那里这段日子总是闹老鼠,我要让府医开些老鼠药才行。”
红菱急忙跟了上去了。
慧姨娘听了这话,只觉得浑身都在发抖。
不死都不会放过清琳——
清琳便是不嫁,也绝对说不到好亲事了——
这辈子,不是林康完了,就是清琳完了。
府医,老鼠药——
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女儿,慧姨娘不过挣扎了片刻,就敛起了眼底的泪光。
她整了整头发和衣裙,招来了心腹,低语了几句,然后又命门房道:“去将那林公子请进来,就说我要与他细细商议一下婚事。”
不到片刻,林康被请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