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厉天泽脑子转了一圈,居然没想出来有什么合适的刑罚。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而且她还是齐王妃,就算自己不看她的面子,也得顾忌一下厉明诀的面子。
祈钰看他半天不说话,还有些好奇:“父皇想好了吗?”
她还真想看看厉天泽打算怎么罚自己。
但厉天泽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说道:“念在你是初犯,朕就罚你在王府上禁足十五日。”
“哦。”祈钰失望地撇撇嘴。
她平时也不怎么出门。
而且,就算她真的要出王府,肯定会乔装打扮一番,这事厉天泽也不可能知道。
这点惩罚对她来说不痛不痒的,没什么新意。
厉天泽懒得看她,直接挥手把人打发走了。
再不走,他怕是真要坐不住了。
祈钰推开了门,便对上厉明诀担忧的目光,她摇了摇头,说道:“父皇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罚我在王府上禁足半个月。”
厉明诀一听,也放下心来。
两人出了宫,厉天泽都还在养心殿里坐着。
周福上前提醒道:“陛下,可要用膳?”
这天都快黑了。
厉天泽起身,却没有传膳,而是到宫墙边上走了一圈。
周福跟在他身后,低着头不敢说话。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心情不好,谁敢去触这个霉头。
半晌,厉天泽眸光落在某个方位,对周福问道:“你觉得齐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福提着灯笼的手一颤,回道:“王妃身份尊贵,奴才怎敢妄议。”
厉天泽轻嗤了一声:“不过是一个庶女罢了,何来尊贵之说?”
周福噤了声,不敢应他的话。
厉天泽让他下去,独自站在寒风中,看着京城中灯火通明的繁华景象。
回想起今日的一幕幕,他总觉得祈钰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双眸微眯,那根银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厉明安腿上的?
而且她又为何敢承认这件事是自己做的。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祈钰这人看似不正经,但却生了一颗七巧玲珑心,几句话便说得自己毫无招架之力。
他突然神色一凛,抬了抬手。
不过须臾,一个暗卫便闪身而出,跪在了地上,“陛下有何吩咐?”
厉天泽冷声道:“去查一下齐王妃,朕要知道她自从嫁入王府后,都做了些什么。”
“是。”暗卫应了一声,转瞬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齐王府上,祈钰打着哈欠将话本子随手一丢。
今日看了戏,又伤神动脑,她已经有些困了。
正想让丫鬟进来伺候自己洗漱,便听见了头顶的瓦片上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她起身的动作停住,站了一会。
微弱的烛光映出她凝眉的样子,她在心里想了想,应该不是厉明安的人。
这会他都已经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心思来对付自己。
不过,京城中也没几个人能有这种本事。
她很快便猜到了这人的身份,抬头看了头顶的方向,无声地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