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怀夕见她把矛头指向自己,恶狠狠瞪了她一眼。
她是来挑刺的不假,但谁会傻到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话给说出来。
后宫里,众人斗归斗,但还没有人敢把这种事情搬到台面上来。
祈钰这么一说,她要是再做点什么,岂不是坐实了自己要谋害王妃的心思。
厉怀夕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还没修炼到祈安然那种脸皮厚度,被人说了一句,便觉得有些下不了台。
祈钰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而且,指不定这人回王府后要怎么跟皇兄告状,她又不傻,没必要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跟祈钰起冲突。
想通了之后,厉怀夕也没再为难祈钰,轻哼了一声,就回皇后身边去了,在旁边安安分分地坐着。
祈钰指腹黏着茶杯,心底轻笑道,看来这小公主也不是无药可救,还懂得要脸。
不过,厉怀夕顶多算个开胃小菜,她真正的敌人,是坐在主位上的皇后。
在后宫,皇后为尊,祈钰能对安贵妃不客气,但却不能直接驳了皇后的面子。
要是皇后想罚她,她大概率也只能受着。
祈钰在心底骂了句,面上还是笑意盈盈地对皇后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母妃这几日病了,王爷放心不下,特地差我进宫来看一下。”
皇后听到这句冠冕堂皇的话,恨不得直接指着她的鼻子骂一句不要脸。
德妃都病了几日了,她早不来看,晚不来看,偏偏今日她派人去请的时候就来了。
皇后冷着脸,问道:“齐王妃这是在怪罪本宫不通人情?”
祈钰心下早就想好了应对之辞,闻言便回道:“儿臣绝无此意,只是母妃这病来得蹊跷,儿臣一时放心不下,才想着先过来探望一番。”
“有什么蹊跷的?”厉怀夕听到这话,都快气笑,“不过染了风寒,太医也来看过几回,齐王妃这孝心来得可真是及时!”
祈钰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微微挑眉,又派人去把德妃房内的香炉搬了出来,指着它道:“公主有所不知,母后说她近来总是头晕嗜睡,还犯恶心,这不太像风寒的症状,所以我才去她房中看了一眼,料定这香炉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厉怀夕这会已经不纠结这人巧言令色,把皇后的责难都给避了过去,她也好奇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香炉究竟有什么玄机。
皇后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她没来得及想明白,就听见祈钰说道:“我怀疑有人在香炉里下了毒。”
“什么?”祈安然吓了一跳,脱口而出道。
她身上本就带着一包毒药,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冷不防听见祈钰来了这么一句,吓得心跳都快了几分。
要是这香炉里真的有毒,哪怕不是她下的,也有可能查到她头上。
祈钰本来是想借皇后的手把安贵妃给除掉,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居然误打误撞又炸出一个。
她偏头,看了一眼神色惊惧的祈安然,扯了扯嘴角,笑道:“姐姐为何如此惊慌?”
见众人的目光都纷纷朝自己这边看来,祈安然定了定神,语气艰难道:“我只是在想,怎么会有人敢在宫中下毒。”
祈钰见她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也不拆穿。
一会,等安贵妃来了,再让她们狗咬狗,一箭双雕。
皇后这会也反应过来自己很有可能是被利用了,她斥责道:“你又怎么知道有人在里面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