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海脸色犯难地看着时浮游,但时浮游却极富闲心地吹着自己手中的热茶,连眼神都没给一个,他只好应了下来:“既然如此,剩下的十位勇士便与我家小姐来比试。”
这话一出,莫说那十位男子,围在谷场上看热闹的众人都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看起来十分瘦弱的少女。
更有些胆子大的男子,直接冲时舟喊话:“输了倒也没什么,但这比武,难免磕磕碰碰的,若是唐突了小姐可就不大好了。”
话音刚落便惹来一阵嘲笑,场上下的人都在打趣着时舟的不自量力。
时舟也不恼,脱掉碍事的罩衫,下了高台。
场上摆了一排的武器,她连看都不看一眼,只从场边捡了根烧火的木棍,站到台上,冲着对面仍有些晃神的人比了个请的手势。
祈钰扬了扬眉,笑道:“这位时小姐倒是个妙人。”
厉明诀偏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确实不是个寻常女子。”
两人都十分有默契地没有去看沈羲和。
沈羲和此刻心情有些复杂,一方面为时舟感到担忧,刀剑不长眼,虽然她武功不差,但对面都是身形胜她两倍的男子,就算她再怎么强,面对这种体力悬殊,也很难取胜。
但另一方面,他心底又隐隐有个想法,只是那想法过得太快,他一时没有抓住。
场下的声音渐渐安静了下来,都在等着比试开始。
任谁都为时舟捏了把汗,对面人就算武功的再不济,也拿了一炳宽刀,怎么看都比一根木棍占优势得多。
更何况刀剑不长眼,若是真的伤到了时舟,只怕台上那位土匪头子也不会让那名男子好过。
饶是有些爱看热闹的,也都不禁皱了皱眉头,悄悄地对一旁的人说道:“这时家大小姐是认真的吗?拿跟木棍去跟人比武,不是自寻死路吗?”
闻言,沈羲和目光深沉地扫了一眼比武台上的人,却见时舟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刚及笄的少女就像江南三月的春光,颜色俏丽,明眸皓齿。
他心尖微微一震,浑身都酥麻起来。
台上,见对面的人不动,时舟又拿着棍子,在空中抛了一下,又单手接住。
她挑唇一笑,额间那朵桃花也随之绽放,映得她那双眼眸如春水般,十足的动人。
对面那名男子第一次见到长相如此出众的人,一时间竟看待了,也忘了自己是在与人比武。
他咽了咽口水,有些磕磕绊绊地开口道:“这……不大好吧。”
时舟最烦磨磨蹭蹭的人,她见对面的人在原地踟躇了几个来回也不敢轻易出手,等得有些不耐烦,抄着木棍就直接冲了上去,男子下意识地将刀抵在身前防御。
时舟用木棍从侧面朝宽刀打去,力道之大让木棍在她手中硬生生断了两截。
男子吃了一惊,正要反击,膝盖处却被人踹了一脚,后退了几步跪在地面上。
时舟却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将他仍在底下的宽刀夺走,舞了一圈,正正好将刀刃对准这名男子的脖颈处。
“啊——”男子惊得大叫出声,往后爬了几步,姿势狼狈,全然没有先前那股端正方刚的气势。
时舟收回宽刀,往身后随手一抛,准确无误地插进了刀鞘里。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目光飘向剩下那九个人。
那九位皆面如土色,想起方才那一幕,都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非要逞这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