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很少有需要她出手的时候,祈钰每日就在楼上喝茶,想一想发家致富的法子,日子过得倒也畅快,只是不如在姑苏那般自在罢了。
而且时舟又被沈羲和给不知道带去哪玩了,每日都不见人影。
祈钰也不打扰,正是培养感情的时候,她非要横插一脚岂不讨嫌?
只是,她心里一直惦记着时浮游说的那些事。
时舟的身份跟皇家有关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不仅如此,那日在宫里,桂嬷嬷和德妃见到她那张脸,都是一副见了鬼的神情。
虽然也没什么恶意,但这也侧面证明了,时舟这张脸是能被认出来的。
还与一个无法被提起名字的人有关。
总有一日,消息会传到厉天泽的耳中,到时,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想到这,祈钰已经忍不住摇头叹气了。
一口茶还未咽下,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齐王妃还真是悠闲自得。”
祈钰朝窗外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闪进来一个人影。
因为背光,她没有立刻认出来这人是谁,只是那根藏在袖子里的银针已经蓄势待发了。
待那人上前几步,祈钰才松了口气,抱怨道:“光天化日的,你不走正门,偏要吓我。”
柳闻声微微一笑,在她对面落座。
祈钰给他倒了盏茶,又问:“你来京城做什么?”
这里多的是皇后的眼线,来这跟送死有什么两样。
柳闻声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喝了一口茶,才道:“自然是皇后让我来的。”
祈钰皱眉,“皇后为何要让你来?”
柳闻声淡笑一声,垂眸时眼底黯淡了几分,语气轻飘飘地道:“谁又知道呢?”
祈钰起身将窗子关上,语气放低了几分,“此处不宜说话,你随我到王府去。”
柳闻声不会平白无故地来找她。
联想到先前那句话,她心尖微沉,眉头紧锁地想着,皇后究竟要做什么?
柳闻声也知道京城里各方势力错综复杂,而且眼线繁多。
他也没有推辞,伪装了一番,跟祈钰一道从后门进了齐王府。
后院里冷清一些,没有什么人过来。
祈钰带着他到了宋凌的茶室里,又将门给严严实实地关上。
柳闻声见状,微微挑眉,“齐王府里也有眼线?”
祈钰轻嗤了一声,不悦地道:“还不少呢!”
不过王府里的眼线都被厉明诀暗中拔掉了,现在只剩下厉天泽时不时派来巡视的人。
坐下后,祈钰却没忙着问他来京城是为了什么事,而是先关心他身上的伤。
柳闻声神色微顿,淡声道:“无碍。”
祈钰哪里会相信他的鬼话。
这人身上的伤多着呢,除了被几乎烧伤的后背,体内还有至少五种毒药,能活到现在都算命大了。
她也懒得废话,直接将柳闻声的手拿过来,替他把脉。
柳闻声想拒绝,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漠然地等着她将自己的死期说出来。
诊完脉,祈钰的脸色果然凝重了几分。
分明,上次离开前,柳闻声的情况还没有糟糕。
松开他的手腕,她心里已经悄然生出一个猜测。
祈钰抿了抿唇,一错不错地看着他道:“是不是皇后给你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