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怀夕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亭子里,也没有敢上前去扶她。
她靠着手中那把剑,勉强站了起来,正欲问罪,身后却突然响起一道震怒的声音:“谁准你用剑伤人的!”
厉怀夕神色一僵,扭过头去,果然见厉天泽站在那,脸色黑沉地看着她。
“父皇,我……”她想为自己辩解几句,但厉天泽直接挥手打断了她的话,“够了,来人,把公主带下去,以后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踏出宫殿一步!”
一声令下,很快就有人上前将厉怀夕给带走,连她手中那把剑也给缴了。
被拽走的时候,厉怀夕口中还大喊着冤枉,然而并没有同情她。
毕竟,刚才所有人都亲眼看见了她拿剑刺人。
若不是沈羲和反应快的话,怕是早就被她一剑刺穿心脏了。
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所有人都没有了用膳的心思。
厉天泽让太医过来给沈羲和看了一下,确认他只是伤到了皮毛才作罢。
其实沈羲和那点伤势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压根就没到需要请太医的地步。
但厉天泽见时舟的脸色实在不好看,才让周福去将陆清明请来。
“回陛下,沈大人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皮外伤,用药膏擦个一两次便好了。”陆清明嘴角抽了抽,略有些无语地答道。
方才听说沈羲和被厉怀夕一剑刺中时,他还担心了好一会,连金疮药都带上了。
结果过来一看,这也能算伤?
他要是来得再晚些,怕不是都要愈合了。
将药膏留下后,陆清明就施施然走了,一步也不多留,显然是觉得浪费了他宝贵的时间。
沈羲和被迫收下了一瓶药膏,还得捂着自己被刺破的衣裳,免得在陛下面前失仪。
沉默了片刻,他才干咳了一声,道:“多谢陛下关心,臣已经没事了。”
厉天泽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意外,“没想到沈卿还有这种本事。”
沈羲和讪然道:“臣只是担心郡主的安危罢了。”
话落,氛围又沉寂了下来。
厉天泽叹了一声,对时舟道:“怀夕已经被宠坏了,是朕教导无方,你……多担待些。”
时舟一声不吭,仍旧阴沉着一张脸。
厉天泽有些下不来台,但又不知该说什么来缓和气氛。
祈钰全程看戏,也没有要帮腔的意思。
她才懒得帮一个总给她找麻烦的人呢。
最后,还是厉明诀主动站了出来,对时舟道:“怀夕是我的妹妹,此事,我代她向你道歉。”
时舟倒是分了他半个眼神,但语气还是很冷淡,只是“嗯”了一声,也没有别的话。
她倒也不是故意摆脸色,而是觉得有些不公平罢了。
就因为厉怀夕是个公主,就能拿剑对着他们,伤了人之后,连句责罚都没有,还有人替她收拾烂摊子。
也就是沈羲和没有受伤,不然她非得把厉怀夕给扔到水里泡上个三天三夜。
时舟越想越觉得生气,冷冷地道:“我不会原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