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华城,即以前的蒲花罗城,热闹非凡。
西征先遣军回到了这里,他们携带的无数战利品,引起了附近驻军的强势围观。据说远在姑墨城的驻军,听说消息,特意派出代表,以出差公干的名义,跑来看个热闹。
三万多匹大食马、安纳托利亚马、亚美尼亚马和波斯马,引起不少围观的将士狂流口水。骑兵,哪个不是爱马之人。先遣军带回来的这些战马,都是一路上打败无数敌人俘获的,都是精心培育的优良战马,先遣军又再挑选了一遍——实在太多,没法全部带回来。
优中选优,所以一匹匹都神俊无比,让爱马之人垂涎三尺。
“兄弟,我用上好的西海马,三匹,换这一匹,对,对,就是这匹,黑光油亮,毛发像绸缎一样的黑马。”
一位千户拉住先遣军里一位相熟的军官,苦苦哀求道。
“想屁吃呢!”军官毫不客气地回绝了他。
“你要搞清楚,这些俘获的马匹,先由马政局的人过来选,把最好的那批公马和母马选出来,用去培育良种马。剩下的再优选一批进行拍卖,价高者得到,拍卖的钱,大家分一分。剩下的那些马,才会分到大家手里。”
千户一听,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这匹亚美尼亚种的大黑马,肯定会被选去军马场,培育良种。
他哭丧着脸,旁人看了还以为是他的老婆卷着所有的家产跑路了。
燕万石从他身边走过,觉得十分奇怪,不过很快就看到在不远处招手的好友,博济长空、勃律泰和屠苏里这三个死党,笑眯眯地就迎了上去。
四人找了家摩尼教徒开的酒馆,坐下来喝酒吃饭。
“万石,你运气真好,官家怎么就点中你们月燕师为先遣军呢?”已经是千户的博济长空唉声叹息地说道,“可惜我们,只能在西域、河中和呼罗珊等地打转,清剿残余,没意思的很。”
“你姐夫许万户亲自统领月燕师出征,你怎么不去托个人情,借调去月燕师也好。”勃律泰问道。
“事出突然。我听到消息时,正跟着南下支队在罗烂城一带进剿塞尔柱人残部,然后先遣军很快就出发了,根本来不及。”
“罗烂城?在哪里?”
“就是巴哈兰城,在加色尼汗国东北部,塞尔柱人在那里驻有一支军队,监视葱岭以西的骨咄等吐火罗、黠戛斯人部落。桑贾尔战败西逃,那里的将领割地自立,有投附加色尼汗国的意思,前指就下令对其进行打击。”
“罗烂城,巴哈兰城,看来西域和河中等地,换了不少城池和地名?”
“是的。官家下诏,西域河中等诸多城池和地名,不再按照突厥人或当地人的称呼音译了,全部改,要不恢复前唐的名字,比如罗烂、姑墨;要不就重新改一下,好听一点,比如蒲花罗改名为蒲华城。”
“哦,原来如此,那萨末鞬呢?我记得它是萨末鞬城是河中地区的首府,我们还以为要去那里交接。”
博济长空嘿嘿一笑,指着屠苏里,“问他。”
屠苏里咧开嘴,说不出是笑,还是打哈欠,“萨末鞬城已经被付之一炬,正好是我们部队做的。”
“毁了?”燕万石吓了一跳,那可是西域一等一繁华的大都城,说毁就毁了?
“当然要摧毁了!”博济长空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官家发布的西征诏书里有提到,要摧毁这座沾满宋人鲜血的罪恶之城。我们大宋言出必行,说摧毁就必须摧毁。连同殉葬的还有西喀喇汗国暴君穆汉末德二世,以及文武大臣、侍卫亲军四千七百多人,一起斩首,首级垒为京观,堆在萨末鞬的废墟上。”
勃律泰在前指参谋局待过一段时间,知道些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