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P>
大人?</P>
张庆元在干什么啊?</P>
王员外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直接愣在了原地,张威也有些想不通父亲这是在做什么,还想着把人拉起来:“爹,你做什么,快起来。”</P>
张县令急得反手就给了张威一巴掌,他这辈子窝囊惯了,被王氏压着虽然没面子但日子也能过,可眼前之人得罪了那就没日子可过了。</P>
“你给老子跪下!”</P>
面对张县令突如其来的硬气,饶是见多识广的王员外也是气急,“姓张的你真是个窝囊废,他明明就是个冒充南诏顾家的骗子而已,随便掏个牌子出来你就怕成这样了?”</P>
“呵呵。”张县令指着容慎还没收回去的那块令牌说道,“那是大周特产的墨晶,专供二品以上大员打造身份令牌所用,全国上下独一无二无可复制,造假既是诛九族的死罪。整个大周,只有一位二十出头的二品,就是你眼前这个,大理寺卿容慎。”</P>
张县令看着张威脸上那个巴掌印,突然发现自己同王氏成亲十多年来的怨气仿佛都抒发了出去,内心一阵暗爽,反正都没几天好日子可过了索性就把话摊开了说。</P>
“人家二品,我七品。我是得罪不起,我原本都打算放了他们了,你们倒好一来便要把人妹子当做礼物送人。</P>
“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我无非就是丢官而已,一个七品县令做了这么多年也够了。至于这二位要怎么处理你们,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你们听天由命吧。”</P>
一大段话说完,张县令又转过身来以额触地磕了三个头,“容大人,下官教子无方,对家中亲眷管束不力,请您责罚。”</P>
容慎将萧子昂扶起来,完全没有要关注张家内部这场闹剧的意思,让下跪磕头的张县令感觉无比的尴尬。</P>
张威和王员外也是吓得冷汗淋漓,只见王员外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阴险的笑容,“容大人。。。呵呵,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我承认你是大人你才是大人。。我要是不承认。。你也就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P>
张威也反应过来了,他一把将父亲从地上拉起来,反手重新锁上了牢房的大门,指挥着衙役拿一些稻草和干柴来,“烧死他们。”</P>
张县令陡然一惊,他完全不敢相信儿子竟然会直接越过他下这样的命令,而且那帮衙役居然会听他的话!</P>
他正准备反驳,就被王员外一把捂住嘴,“妹夫,你既然没那个魄力那就让小威来做吧。死人。。。最懂事了。”</P>
说完就把仍旧在挣扎的张县令带了出去。</P>
容慎和萧子昂站在牢房里冷眼看着,两人对视一眼,容慎摇了摇头,从袖袋里又掏出来了一枚小巧的黑铁哨子放在唇边轻轻奏响。</P>
看似毫不起眼的哨子在一瞬间爆发出了极尖锐的呼啸声,一直守在县衙外的真金听到这声音立刻从房顶上从天而降,带着人冲进了县衙大牢里。</P>
“大人,属下来迟还请大人恕罪。”</P>
真金慌啊,他也没有料到容慎这么晚了才吹响这枚哨子,他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赶来了。当他看到那帮衙役将稻草和干柴堆满了容慎和萧子昂所在牢房的时候,心里也是暗暗吃惊,一个小小的县令居然能有这么大胆子?</P>
“没来迟。”容慎挥挥手示意真金不要紧张,然后指着张威和还没来得及离去的王员外以及张县令,“抓起来。查抄青石县衙,张家上下不得放走一个,女眷单独看管,清点完毕财务回报给我。”</P>
“是,属下遵命。”真金一挥手,自有一队人马将张家父子以及王员外带走。三人绝望的呼喊充斥着整个大牢,关在隔壁几间牢房的百姓看着眼前这一幕更是惊讶到不行。</P>
他们不懂正二品是多大的官,也不大清楚大理寺卿是管什么的官,只大概看明白了这个年轻人比张县令高了好多级,是张县令要豁出身家性命去讨好的大官。</P>
真金清理了牢房门前的杂物,毕恭毕敬地将容慎和萧子昂请出来,“两位主子可要换个地方休息?”</P>
“找个清净地给小姐休息,我随你去一趟张家。”容慎看着萧子昂,见她并没有反对自己的安排,就让真金带着她去张县令的书房暂时休息,自己则和赶来汇合的白银一道去了位于县衙后院的张家。</P>
刚一进门,容慎的目光就被正堂里挂着的一副春景图吸引住了。白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名堂,只得开口问道:“主子您看什么呢?”</P>
容慎微微一笑,“倒是不曾想到,能在一个小小县令的家里看到前朝镜灵先生的真迹。”</P>
镜灵先生,那可是前朝最着名的书画大家,他一生钟情于自己的妻子,他最着名的作品《十二花神图》中的十二位花神都是以他妻子为原型创作。</P>
镜灵先生存世的作品不多,尤其是他晚年妻子去世之后更是一度封笔,不再有作品流传出去。镜灵先生的作品之所以珍贵,也是因为在其妻子去世十年的祭日当天,镜灵先生以自焚的方式了结自己的生命,他的绝大多数作品都在那场大火中被焚烧殆尽,现如今流传于世的都是当时的仆人拼命抢救出来的,也大多都在各国皇室或各大豪门世家手中。</P>
这样珍贵的东西,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挂在一个七品县令的家里,就连白银都察觉出问题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