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就绪后,萧容时来到隔壁的房间里,坐在椅子上,脱下自己的衣衫,露出胸膛。
腰背上,纵横交错着许多伤痕,新旧不一,见证了他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徐郡亭见状试图想再阻止一番:“容时,你可想清楚了?”那银锥刺入心脏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刺偏了或者刺深了,直接死翘翘了可怎么办?
徐郡亭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于是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萧容时,拜托他再仔细想一想。
谁知萧容时却看也没看他一眼,按照西决说的位置,一只手拿起银锥对着自己的心脏狠狠刺下,另一只手将玉瓶放在银锥的外头,只见新鲜的血液缓缓流进玉瓶里。
徐郡亭光是看着都觉得疼,可萧容时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玉瓶小,一壶很快就接满了,在萧容时拔出银锥的同时,西决拿住包扎用的纱布按住伤口处,然后让萧容时平躺下,并询问他有没有哪里不适。
萧容时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还算不错,“我没事,你快去配制解药。”
西决让萧容时继续按住伤口的位置,又让徐郡亭在这里照顾萧容时,自己则出了房间去配制解药。
徐郡亭看着面色苍白的萧容时,不禁没好气道:“要是纪怀澈在这,肯定不同意让你拿自个儿的身体冒险。”
萧容时将头侧向里面,声音低沉,“我累了。”
“得,不想听我说话就直说,学会来这一套了。”徐郡亭撇了撇嘴,“我在外面守一会儿,你要是有什么想做的就喊一声,可千万别逞强。”
萧容时淡淡“嗯”了一声,听到徐郡亭出去关门的声音后,才将口中的血腥之气又忍了下去。
取心头血原本对于他来说并不妨事,毕竟和师父在一起的那些年,他学了不少东西。可没想到竟然勾起了藏在他体内多年的毒。
这毒还是当初林氏对他下的,师父也曾针对他所中的毒研究了不少日子,却发现这毒无解。好在渐渐发现这种毒对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以至于他自己都快忘了。
谁知这一次,竟然将它引了出来,这会只觉得全身的经脉都在翻涌,快要爆裂了。
萧容时没打算告诉徐郡亭他们,只用了真气强自压了下去,期盼着西决能赶紧配出解药,先救了林舒瑶再说。
***
而此时的定国公府,林泊简正同陆氏和张氏商量对策。
“今日宜贵妃和德妃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怕是早就盯上了我们,这事要不要同父亲说一声?”张氏忧心忡忡说道。如今辅国将军府里只有她们几个女眷,唯一的男子陆霁明却每日早出晚归,几乎见不到踪影。所以张氏拿不定主意。
“父亲如今正在与突厥对战,不能让他分心。”陆氏不赞同道。
“可若是陛下直接下了旨,那我们怎么办?”张氏面色焦急,在她看来,嫁入皇室并非是一个好的归宿,所以她害怕,怕万一昭武帝直接下旨赐婚,陆家就只能认命了。
“如今岳丈大人正在临风关与突厥一战,为了安抚军心,陛下不会这么做的。”林泊简说道,“如今最重要的,是瑶儿去哪了?谁能在宫里悄无声息地将她掳走?”
“难不成是宜贵妃她们?”陆氏面色一惊道。想必是宜贵妃见明面上与陆家结不成亲家,暗地里便绑了林舒瑶过去,以逼迫陆家妥协。
“睿王是如何说的?”林泊简皱眉问道,“我怎么觉得让他去找瑶儿有些不靠谱呢?”
“不如将霁明找来,他在兵马司任职,宫里也有相熟的人,再让他去打听打听。”张氏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