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拿过来一翻,果然是先帝大行那一日出玉玺出了问题。
皇后的表情十分难看,景时砚的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左相又接着道:“先帝之所以会早做准备,是因为他早早就发现了昭元帝的狼子野心。”
“只是先帝宅心仁厚,不忍对自己的亲弟弟动手。”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昭元帝会对他下死手,还要杀了他唯一的儿子。”
景时砚看着左相道:“我有个疑问,先帝死时,左相虽在京中为官,但是官阶好像不是太高。”
“满朝文武那么多人先帝不选,为何独独选了左相?”
左相轻掀了一下眉道:“这就得说先帝的英明之处了。”
“我当初虽然官阶不高,却是先帝钦点的状元。”
“我与先帝之间,不仅仅是君臣的关系,还是朋友的关系。”
“当年他曾化名胡不忆在京城查访民情,我因缘际会间,和先帝不打不相识。”
他说到这里感慨一声:“初识时我不知他是一国之君,还多次出言冒犯。”
“在我知道他是一国之君之后,我与他相处如初。”
“对他而言,我应该是他唯一的朋友。”
正因为是朋友,所以他这些年来才会怀揣着这样的大秘密,一步一步走到如今。
他和先帝相处的久了,他的心里对先帝有些同情,先帝或许是这个世上最苦逼的皇帝。
景墨晔朝左相看去,这些事情左相之前都没有对他说过。
左相被调进京城后,他们曾打过一些交代,但是左相始终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他发自内心地觉得,左相是真的很能装。
景时砚看着左相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他沉声道:“既然如此,左相之前为何会数次反对摄政王的政令。”
左相看着景时砚的眼神里充满了鄙视:“晋王问出这句话来,足以见得你的格局和能力是有问题的。”
“先帝把我当成是他的朋友,我自也是把先帝当成是朋友的。”
“摄政王虽然十分聪慧,但是他初涉朝政,对于国计民生之事,经验不够丰富。”
“他因为在处理这些事情经验不够丰富,有些政令难免就不够周全,容易生出祸端来。”
“我出身低微,又被外放多年,满朝文臣中,应该没有人比我更懂得老百姓的需要。”
“也不会有人比我更清楚的知道新的政令下达时,
“他的那些政令不妥当,虽是一番好意,但是可能会养出一群贪官,我自然要反对。”
“我先是当朝左相,后才是先帝的托孤之臣。”
“说到这里,我这段日子倒有颇多的感触。”
他说到这里对着景墨晔长长一揖:“我手有先帝诏书之事,摄政王从不知晓。”
“我数次反对摄政王的一些政令,王爷却从未为难过我。”
“且只要我能说出那些政令的弊病与不妥之处,他都会采纳。”
“这一点我十分敬佩,他没有因为他身处高位而不再听取
“他更没有因为我的意见与他的意见相左,就对我施以打压。”
“实不相瞒,我之前对他并不了解,且京中有很多说他残暴的传闻,我对他是有些偏见的。”
“还曾一度觉得他若成为君主,必定会成为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