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东渊瞬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这狗东西说这些话说得越来越顺口了。凤疏影看了看亭子里一亭子的凶灵,觉得还是得稍微提醒一下景墨晔。她默默地替他打开了灵眼,然后他就看见冷着脸的梅东渊,以及其他满脸看热闹的凶灵。景墨晔:“……”果然惊吓无处不在。他轻咳一声,对梅东渊行了一礼:“梅叔好。”梅东渊阴阳怪气地道:“当不起皇上的礼。”景墨晔身上的帝王之气在过了今夜之后浓了不少。这也就意味着他今日进宫十分顺利。只是如今紫薇星还没有归位,他的皇位并不稳。景墨晔苦笑道:“梅叔就别取笑我了。”“皇位于我从来就不是非要不可,只是有了这个位置能做更多我做不到的事。”梅东渊轻哼了一声:“明明野心勃勃,却说得冠冕堂皇,你也没比景时砚好到哪里去。”景墨晔没敢还嘴。凤疏影在旁道:“爹,牛肉快吃完了,你去厨房帮我切一点过来呗!”“厨子的刀工都不如爹的好,他们切的都太厚了。”梅东渊知道凤疏影此时这样说是要把他支开。他瞪了她一眼,拎着他那把不知道杀了多少的人剑去了厨房。凤疏影:“……”她爹这副杀气腾腾的样子,知道的会说他去切肉,不知道的怕是会以为他要去杀人。她在梅东渊的身后喊道:“爹,能别用你的那个剑切肉吗”“还是用菜刀吧,别磕坏了你的剑。”梅东渊:“……”他没说话,只默默地把手里的剑入鞘,淡定地走了。他一走,巧灵便拽了曲良玉一把:“走了走了!”锅子太好吃了,曲良玉还没吃够,他不太想走。巧灵瞪了他一眼,挥舞了一下拳头,他立即缩着脖子跟着巧灵走了。他们一走,其他几个凶灵不敢再留下,飞快地走了。巧灵在经过景墨晔的身边时,她冲他眨了眨眼,然后拽着曲良玉走了。景墨晔发现这丫头比之前皮了,却也比之前更有眼力见了。凤疏影问道:“今日昭元帝死了,宫里应该有一堆的事。”“你过来了,宫中会不会生出乱子”景墨晔回答:“宫里有不夜侯在,出不了大事。”不夜侯虽然看起来不太靠谱,但是他做事还是相当靠谱的。有他在宫里,景墨晔很放心。凤疏影笑道:“你对他倒是放心。”平时这两人一见面没少互掐,却是越掐越亲近。景墨晔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还行,只是觉得这样的大事你不在身边,让我十分觉得少了点什么。”“所以就想来见见你。”凤疏影轻掀了一下眉:“肚子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吃锅子”景墨晔点头道:“好。”其实他们下午一起吃过一顿锅子,只是在这样的天气里的,和她在一起吃锅子吃多少顿都可以。凤疏影看到他这副样子轻笑了一声,倒了一些肉进去。锅子里热气蒸腾,白色的烟气散开,温暖无比。两人都没有说话,坐在那里静静地吃着锅子。景墨晔坐在她的身边,夺谪的凶险便再与他无关。在这个特殊的夜里,有她在他的身边,他的心就格外安静。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却极为温馨。凤疏影为景墨晔涮了一块肉准备夹给他时,他同时夹了一块刚涮好的肉给她。两人都愣了一下,然后相对一笑,吃下对方夹给自己的肉。凤疏影问道:“打算什么时候登基”景墨晔回答:“礼部在筹划,钦天监在算日子……”他说到这里想起一件事:“钦天监的那些人算得应该还没有你准,要不你来给我算一下好了。”凤疏影定定地看了看他,再掐着指头算了一下。下一刻她的鼻血流了出来。凤疏影:“……”景墨晔:“……”他忙递了块帕子给她。凤疏影骂骂咧咧:“至于嘛!”她是真的觉得很郁闷,她只是要给他算一下而已,竟直接就流鼻血了。其实她不仅仅流鼻血,她的脑袋还晕的不得了。这种情况是典型的算了不该算的东西,或者是算了太大的东西,身体瞬间被掏空。她上一次试图为景墨晔算命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景墨晔问:“你没事吧”凤疏影用帕子堵着鼻子,一脸哀怨地道:“我像是没事的样子吗都怪你!”景墨晔看了看她,问道:“我只是让你帮我算登基的日子,正常来讲应该不至于这么严重吧”若只是测算个吉日就成这样子,那么钦天监要么养了一群废物,要么就是他们道行太深。凤疏影瓮声瓮气地道:“也不仅仅只是算你登基的日子……”是她一看到他的脸就忍不住想要算更多的东西,比如说他登基后的国运什么的。她发誓,她方才真的只是稍微动了一下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测算,就成这样子了。出现这种情况从本质上来讲是她最近道法了比之前更深了些,已经达到测算如心念转动的境界。这种事情放在平时是好事,不算测算什么都会更精准一些。可是放在景墨晔这种准一国之君的身上,就有点坑。景墨晔看到她的样子既觉得她有点惨,又觉得有些想笑。他便道:“那就不算了,反正我也不太信。”凤疏影倔强地道:“不行,我就不信我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我再算一次。”她说完敛了杂念,只专心算登其的吉时。这一次没有出问题,她算出来最佳登基吉时有两个,一个就是明天,另一个却在十天后。凤疏影有些奇怪:“正常这么大的事情,吉时只有一个,为什么这一次会有两个”她想要往深里再算一次,然后她就一阵天旋地转,一头就磕在桌上,直接把额头磕了一个大包。凤疏影:“……”景墨晔:“……”他轻咳一声道:“要不还是算了”凤疏影怒了:“这怎么能就这么算了气死我了!”“它不让我算,我非算不可!”........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