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蘑菇便送回来了。
村长看着篮子里的蘑菇,向苏沫离问道:“这是你给你伯母的?”
苏沫离拿起蘑菇细看一番,抬头回道:“我昨日却是摘了些蘑菇,与这些很像。但我从未送过旁人,我答应了如杨今晚要回来给他做汤的。”
如杨经过苏沫离一个多月的提炼,为人行事早不同往昔,听到姐姐叫他便站出来道:
“姐姐昨天下午说是要去抓野鸡,可很晚才回来。说是跟大哥哥闹了些不愉快,我央着姐姐采些蘑菇做野鸡蘑菇汤,姐姐说晚上得先把前日剩的鱼汤喝完。我们三人背了柴,蘑菇拿不了了,索性就放在地边,等今晚再去拿。”
如杨生平第一次在人前说了这么多话,累得气都喘不匀了,红着小脸呼哧呼哧喘着气,末了又加了一句:“就在河西我家地上,村长派人去看便是。”
苏沫离鼓励的看他一眼,表示赞许,也上前附和道:“村长,我家与我伯母家是什么样子,大家是知道的。”
说着苏沫离看了王丽娟一眼,不屑道:“我这伯母,在我家里,拿我弟弟当牲口使唤,自己的儿子在外头吃喝赌钱从不过问,借着带我上街的名义把我丢在外边,要不是碰到我相公我才是见阎王爷的那个。”
王丽娟在椅子上哼哼唧唧想打断苏沫离的话,苏沫离置若罔闻,拔高声调:
“我实在受不了,加上我相公到底是外男,房子只三间,桃儿在家多有不便,才提的分房,我伯母倒好,不但不念我父亲的好处,还把火洒在外人身上,泼了雅姐姐娘亲一身茶水,打我就更不用说了,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苏沫离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道:“好不容易分家了,我这好伯母,除了炕和灶台扛不走,其余能吃能穿能用的一点也没留下。若不是村长接济,我和相公略懂些渔猎方法,我们只怕要上街讨饭了!”
众人听到这里对着王丽娟母子发出鄙夷之声,更增强了苏沫离的信心。
“只是这些也就罢了,竟然还来纵火!我家厨间内棚到现在都是黑燎一片。大家不信尽管去看。我倒是不知,到底是谁要谁的命!”
这时人们开始切切私语起来:“我说那日苏家二房的火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这些没心肝的造的孽。”
王丽娟见舆论方向已变,只得拿出撒泼打滚的本事来,可是又因为体虚只能哀嚎出声,光打雷不下雨,看的众人心里十分厌恶。
“就前几日,还当众污蔑我相公,说我的救命恩人是野男人,说我败坏家风。”说到这里苏沫离染了哭腔:“也不知我爹爹娘亲在天上得有多难过!”
大家又把同情的目光看向小白,小白识趣的摆出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赚足了农妇们的眼泪。
“现在,她家儿子来抢我们的野鸡,她自己来偷我家的蘑菇,苍天有眼惩治恶人,难道还要怪我们不成?!”
“谁说那是我偷的!那分明是你给我的!”王丽娟不管不顾,既然脸面都没了,那就豁出去拼个鱼死网破吧!
“苏家的!我都看见了,你昨晚挎着篮子偷偷摸摸过了桥去了河西地界。”说话的是打铁的吴氏家的,与王丽娟向来不对付。
神助攻,这可是神助攻啊!苏沫离在心里暗喜,面上却是一脸沉痛:
“村长,我与我伯母家实在不想再有任何瓜葛。今天当着大家的面,还请大家做个见证。我苏家二房一脉,问心无愧,现在只求与大房断个干净,从此生死红白各不相干。”
“这……”村长一听这话也愣了,苏丫头的意思,是要把大房除族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