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放肆,放肆,放肆!”殿内教众齐声大喊。
“他是富家的上等丫鬟!”一个尖利的声音突然响起。
殿内一片惊呼,出来指认的正是剃了光头的穷仁。
“他是富家的四代丫鬟,可以传递富家血脉的丫鬟!”
殿里再一片惊呼。
“富家的四代丫鬟……四代丫鬟……可以生下富家血脉的四代丫鬟……”人群中窃窃私语。
季月和永年被团团围住,一双双贪婪蠢蠢欲动的眼睛死死的盯住季月。
“走开,让我们走!我是庄妃编纂药典的召选书生!”
“他天生就姓富,和这个富家丫鬟有私情!”穷仁继续揭露。
季月迷离的眼睛望着似曾相识的穷仁,他是谁,在做什么,这不是她认识的穷仁,不不不,他早就叫富仁了。
“你们不要听他胡说,让我们走,她是娘娘身边的人,是御前的人,你们不得无礼!”永年挡在季月身前声嘶力竭的大喊。
季月只觉如落水一般处在晃动令人窒息的湖水中。眼前满满的带着斗篷的人,猩红色的,长的似乎还都一样,他们攒动着似乎要扑过来把她吞了。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从一开始太后烧佛堂,到现在,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季月,季月清醒一点,你的令牌呢!皇家通行令牌呢!”永年焦急地说道。
“令牌?”季月在腰间摸索穿过湖水蓝袍子递到永年手里。
永年一手举着令牌,一手拖着季月,两人随着攒动的人群一步步离开六道轮回殿,离开会馆。
走到外面,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一路狂奔到璀璨的大街上,周围灯火通明,一切繁华如旧。
“啊……哦……”季月俯下身子呕吐。
“季月,季月你怎么了,你可吓死我了!”永年一手拍季月背,一手扶住季月胳膊。
呕吐完了,季月也清醒了,方才怎么了如鬼魅附体一般。噩梦醒来,仔细再瞧身旁的永年,容颜依旧,扑在永年怀里。
“没事,没事了……”
两人去到人声鼎沸的千金酒楼,季月呆坐脸烧的通红。
“他们疯了,全都疯了,穷仁哥已经疯了,疯了!”富永年拎着茶壶跟喝酒一般往嘴里倒。
季月一把夺过茶壶,倒了在桌上然后蘸水写,“要出大事了!”
“天塌了也管不了了”永年突然握住季月的手,“咱们跑吧就今晚上,离开这个为富贵癫狂的地方!”
季月使劲的把手抽出来,脸上尽是坚决。
“季月,我明白了,我一切都明白了,你在富家过得也不好,我现在就回去收拾行李,咱们连夜做船走,随便去哪里,只要咱们在一起!”
“我要回去了,你保重”季月指头在桌子上写完就起身。
“季月!”
季月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