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关于爱情(2 / 2)

吃过晚饭,我坐在教室无论如何也无法看清眼前的书本,满眼满心全是那双凝望着我的充满期盼的明眸。我的心乱了,一种特别不好的感觉不断的涌向心头。同学们一直传言,大黑是个情场高手,很都女孩都和她刚认识就上床了。我越想越害怕,匆匆的收拾了东西就来到了同学们聚会必去的慢摇吧。第一次来这里的我在巨大的音响声下被震的一阵难受。在大厅里,舞池里都没有他们的身影,我又在包房区挨个的找着,但都没有,我正在考虑事情可能没有我想像的那样坏的时候,舍友老三曾说的一句话惊醒了我。老三说:“那里的厕所竟然都不分男女,男的进去门一插就是男厕,女的进去门一插就是女厕。有一次,一个女的进去了门没插又一个男的进去了,接下来里面就传来了一阵又一阵急促的呼吸声……”我站在厕所的门外,看着都紧闭的门不知该如何,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了耳中。“你出去……求你了……不要!啊……放开我!”没错,是她,就是她。我一脚跺开了门,她正衣衫不整的被大黑拦在怀里,看到我一下便扑进了我的怀里。我当时也吓坏了,拉起她就冲出了慢摇吧。

她说她今晚不敢一人住在房子里,我推托不掉便一同前往了。她的房子真的很漂亮,装修的就象豪华的酒店,干净但有些拘素。我正襟危坐在她那异常柔软的沙发里,感觉背部传来阵阵的酸痛。她在睡前轻轻的说道:“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如果你不嫌弃,我希望你做我男朋友。”听了这话,我心里不知是高兴还是什么,反正这种正襟危坐的姿势又保持了一整夜。天亮的时候,我的心也终于明亮了。我轻轻的走到她的床前,轻声的说:“从今天起,我来保护你。”

从此后,她不在寂寞,不在一个人上课,不在一个人吃饭,但我始终没有和她一起住进那所高档公寓。因为我有作为男人的尊严和骄傲。

毕业了,我留在了学校做了一名大学教师,她回到了父亲的公司。我发了第一个月的工资便买了一身帅气的西装准备去她的家里拜访。因为,我向她求婚了。在当时,我早已忘了中学时的那件事了。当她的父亲用同样的办法把我哄出她家时,狠狠的对我说:“我觉得,你们俩个恋爱了是我今年听到的最滑稽的笑话。你不觉的自己很不要脸吗?很多年前我就说过,这辈子都不要让我在看见你家的任何一个人。不要脸的臭知识分子。”

我走了,带着羞辱走了。我在小小的租住屋里独自想了整整两天两夜,突然有一天,她带着行李来了,她说:“我是从机场回来的,我本来要被爸爸送去日本上学,我偷偷没上飞机来找你了,咱们走吧,离开这里。”

三年了,我们一直同居着,过着俨然小夫妻的生活,很是甜美。我的父母经常大电话来催我们快点结婚,因为我从为把那次的事情告诉过他们。她的父母也经常打电话过来,那时的我总是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因为在她父母的心里我早已跳出了他们生活的范围,换句话说我在他们的心里早就是死了的臭知识分子。

我以为,日子就这样幸福的过下去了,虽然有不足,虽然要一直这样瞒着她的父母,但我真的很满足。知道有一天,她突然一句话都没说,留下一封信就走了。

“亲爱的林:

请让我在最后一次称呼你为亲爱的,对不起,我走了。但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一边是我最爱人,一边是我的亲生父母,我真的很难抉择。他们给我定好了婚事,我无法抗拒,因为我怕,我怕他们伤害你。我是真的爱你的,相信我。如果我们真的相爱,请你为了我保重自己。也许有一天,我们可以重新在一起。

永远爱你的老婆”

我紧紧的攥紧拳头,指甲深深的扎进手掌,血染红了信纸。我无声的哭泣,感受心在破碎的声音和肝肠寸断的震颤。

直到现在我依然单身一人住在我们曾经的房子里,就为了她的那句“也许有一天,我们可以重新在一起。”

在爱的战场,我不战而败了,在幸福的终点我希望她在那里等我。

秋里的离别秋里的相思

当风举着火把,把秋串烧成了红色,原本青色的生命带着一片片红紫的相思不舍的离开了。红叶飘飞如漫天的相思蝶,红色的斑纹承载着生命里无数的记忆。风吹过的痕迹,雨洗后的清新,花飘过的余香……不久这些记忆都会在落地化为尘埃间不断的退色,退色成只有生命的骨架,退色成几颗在轻风中迷失方向的尘!

珍此时记忆尚未退色,在这秋风里的宁静中适合沉思。回忆,想念,想念春里蜂蝶围着花香的诗情画意,汪汪碧流滑过青苔的轻快惬意,想念夏里那一道道被阳光拉长的影子,月下光着膀子海量的兄弟。但是秋最让人回忆的还是秋天里的那个故事和秋天一样的让人思怀。

故事很普通,就同秋里万叶中的那一片普通的叶子,但是这片叶子却是从他的身边落下。

她叫尹,名子就像秋叶一般轻盈,听起来很像音乐中的一个符号。那年的秋天,刚专科毕业的山子把简历像发传单一样送进了一个个企业单位,但却如笼子中放出的鸟,没有一点回音。囊中空涩的他只以中学学历进了一家公司做员工。怀着学习的心态山子在流水线上走马上任了。在枯燥的生活节奏里他的脑里被工作的事情塞的满满的。星期日晚上一工友讲立脚点两天公司工程新进了一个女孩要在我们这条线上实习一个星期,几个开朗的同事都想桃花落在自己身上,议论不停。虽然好奇心让山子想见识一下这个女孩,但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在这里漂着的一只萍不只那天会在什么地方,对什么事都淡心冷眼,也就不关心这些事了。

但是让他心动的这一天还是到了,女主管带了一个女孩来到线上,走到山子身边说:

“阿满,你给她多介绍介绍这里的一切。”转身对女孩说:

“你就先跟他学学,了解了解吧?如还有什么不明白事来找我?我先忙去了!”

女孩腼腆的点点头。然后转过头,用指头分开留海与垂下的长发,露出一张恬静的面容,微笑说:

“你好,我白尹,多指教。”

山子看到了那双真诚的眼睛,心猛跳动一下,出来后好久没有看到过样的真诚,随口道:

“你好,大家都叫我阿满。”山子的学名有个满字。

可能是两人都是刚来的原因,没有多少认识的人,后来女孩在电脑上查出了山子的资料,这是事后很久,她告诉他的,尹工作之余大多数时间都和山子在一起。从工作到生活两人聊多了,也从陌生变得熟悉,算是朋友了。同事却常拿女孩开山子玩笑,山子只是笑笑,道:

“随你们怎说吧,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来应付。

时间过的很快,几个月过去了,在这个时间里,山子重新认识了这个可爱的女孩。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在意她。喜欢她的顽皮,喜欢看着她的头发发呆,喜欢牵着她的手,软软的像摸着一个有着体温的布娃娃。山子知道自己是跌进了桃花谷里。伊也很爱他写给她的诗,听他讲故事,笑话,乐起来眼睛弯成一道缝。和他一起去跳舞,每次都是那个叫“上玄月”地方,他们很喜欢那里的环境。在一起时,彼此会忘记所有的烦劳。

但是现在山子却很烦劳,山子从来就没有打算留在这个地方,他得走,不管是回去,还是到其它的地方。这里却有一份让他放不下舍不得的情感那就是伊。他很想告诉她,但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怕彼此都承受不了。但是山子还是决定离开这里,自己悄悄的交了离职书,每到走的日子少一天想起来山子心里就很难过。伊看出山子的情绪与不快,每问到,总是在吱吱呜呜中就过去了。走的那一天还是如期而至,山子只是用蓝色纸折了一只小船,在那上面写下了自己几乎所有的联系方式,可能在他看来自己就是那只没有停靠的船,走时没有去对她说,在他看来一切都是必然的,离别那只是迟早的问题,但是山子从来没有这样失落过,离厂的前一天晚上,山子有一种想喝酒抽烟的冲动,不知是想忘了这里的一切而喝,还是为漂泊本生而喝。但是山子不喜喝酒,也不是很会喝,在学校他被称为“半杯倒”。所以山子买了一包烟,打算出去用闹市的喧嚣赶走不快,正当到公司门口,突如其来的被尹给叫住了:

“阿满,你现在去那里,我找了你一下午了,你去那了,下午都没有上班,我有话问你?”

“下午我去书店了。”看着她兴师问罪的样子,山子只得说:

“我也有话给你说,有空去走走吗?”她一脸不高兴却没有说话,可能算是同意。

走了很久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山子在想她可能知道我明天就要走了,那个人事的文员就和她一个房间。

为了打开这郁闷的气氛,我只得先开口故作轻松道:

“我明天就要离开公司了,我一定会来看你,找你的。”

“你是什么时候辞职的?”伊努力用眼瞪着,分明是在责问。

“要走为什么不说一声。你心里从来没有过我?”

“有,过去有,现在有,将来也有,我心里一直有你!想给你说,只是……只不过,只想自己走时好受一些,缘来总有缘去的时候,本来不想忘记的但有时却不得不让它忘记,那怕是放在心底下!但是我不得不离开这里!”

伊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山子没有给她诉说的机会。

“你什么也不要说,我明白你伤心!”说完拥在一起,擦了她脸上的泪水。

“我们去喝杯糖水吧?”以前两人不开心就会那个地方喝点什么。

山子牵着她来到这个糖水店,两人对坐下来,服务小妹问要来点什么?

“喝什么?”山子望着情绪低落的伊问道。

“来杯二十四味”

“来两杯吧!”

彼此就这样默默的坐着,他们一起从来没有这样静过,以前在一起总是笑着的。两人各自看着手中的二十味,各怀心事,浓浓的咖啡色的饮料却不见少半分。不知是二十四味的苦还是心里已装满纠心的味道,两杯二十四味成了坐下去的理由。山子点然了一支香烟,不会抽烟的他吞下一口烟,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不会抽,就别抽!都呛什么样了”还是伊打开沉默。

“你记得我上次写给你的那首诗吗?那也是现在我很想对你说的。”山子丢下烟头说。

“当然记得,那是我最喜欢的一首诗,我还以为你给忘记了。”

“明天我就要走了,我们不能开心点过吗?你想我不开心的离去吗?在说我们还会联系,以后我会知道你过的每一天,你也会知道我过的每一天,我们不会到此为止,我们还会在一起的,除非你愿意不理我!我们去跳舞吧?不然要会过很久才能跳舞了。”

在山子的安慰下,伊的情绪好多了,终于笑了说“好吧!还是“上玄月”,还有,你说的话不许骗人”

但是山子心里很难过,他明白伊也只是在控制她的不开心,只是想我开心些。他也知道他说那些安慰她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成为以后真实。但是看到伊高兴,开心都跑到她的长发上去了,笑的像太阳一样的脸也更可爱,他也开心的笑了,便拉着她去了“上玄月”。

第二天,山子提着简单的行李出了公司门口,从心里他希望伊来送他,又想一个人离开。他甚至想让自己有一个独处的空间。但还是看到了伊从在门外走过来默默的从他手中接过一个小包,坚持要送他去火车站。山子最终是要决定回家看看,看看家里的秋。

在车站里的候车室里,响起了K356要发车的播音,站台上挤满了归心似箭的旅客,山子的欲走还留的心情让他想起李商隐那首《无题》里的‘相见时难别亦难’的真意。伊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粉红色的千纸鹤,那上面同样写满了她的联系方式,包括她朋友的。递给山子说:

“不要忘记这只纸鹤!”

“不会的,这是我一生最好的礼物!”山子真的痛的很纠心,鼻子酸酸的。

伊看着山子上了火车,看着山子那满眼的不舍和那个窗口渐渐远去,越来越模糊。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眼模糊还是车太远看不清,她很想哭!

山子远远的看着站台上的伊,他突然间觉得她很单薄无助,很想回去牵着她的手一起走,手上拿着的那只纸鹤是那样珍贵,那是她留给他最真诚的,唯一的东西!轩越开越远,拿着它他想到了他送她的那株兰花,想到了她的眼睛,她的头发……梦里那株兰花开了,变成了伊的模样,很香!很美丽!

藏在布丁里的银纽扣

安妮是怀着一种复杂的感情和瑞克结婚的。当时她在读大学,相依为命的父亲突然身患绝症。如果不是父亲旧时好友的儿子瑞克从佛罗里达乡下赶来纽约,用他微薄的积蓄付昂贵的医疗费,并且精心照料病重的老人直至去世的话,安妮一个人是无论如何都扛不过来的。

父亲临终前,希望女儿能够嫁给瑞克。安妮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答应了。可是在心里仔细掂量后,她发现对瑞克只是充满感激,但爱情毕竟是另一回事啊。

安妮不是个性格外向的人,她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藏起来,和瑞克结了婚。而对瑞克这种地道的乡下人来说,娶了生长在大城市的安妮简直就是娶了位天仙。

婚后,瑞克在一家公司找了份推销员的活儿。虽然非常辛苦,但为了这份优厚的薪金和补助,他干得特别起劲。要知道,这些钱能支付住房贷款和解决安妮的大学学费。

蜜月的时候,安妮第一次尝到了瑞克做的家乡布丁。那次,她吃着吃着,忽然感觉牙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吐出来,是一颗小小的银纽扣。瑞克微笑着说:“这是我们老家的习俗,谁吃到藏着银纽扣的布丁,就一定会有好运气。”安妮不知所措地瞪了银纽扣很久,她并不相信那颗小玩意能带来什么好运,但心里却很真切地有种温暖的感觉。

以后的日子里,布丁几乎成为家庭生活里的必备。瑞克不断将布丁的花样翻新,或调和各种口味的果汁,或将表皮上的果仁换成蜜饯。但不管怎么改变,安妮总是能吃到那个藏着银纽扣的布丁。

安妮不是傻瓜,当然想得到这一切都在瑞克的设计之下。有些时候,她会对装在盘子里的布丁挨个儿地比较、研究,但始终看不出里面的玄机。

大学毕业后,安妮进入一个享有国际声誉的大公司。凭她的才华和勤奋,短短三年就受到上司器重,晋升为部门主管。此时的安妮多了应酬和交际,回家和丈夫的团聚自然就少了。

对安妮而言,那是一片崭新充满诱惑的天空,她的眼界和心界逐渐被打开,也开始有了更多向往甚至奢求。说不清从什么时候起,她对自己不咸不淡的婚姻也有了厌烦感。

就在这时,一个叫罗杰斯的男人闯入安妮的视线。他在第五大街上经营着一家律师事务所,身兼一些知名企业的法律顾问。罗杰斯刚过而立,相貌英俊,气质洒脱,谈吐不凡,所有这些都契合了安妮少女时代心中的“白马王子”形象。

不久,集团聘请罗杰斯帮助解决一桩纠纷,而安妮正是董事会委派的代表。他们初次见面彼此就留下了良好印象,这次两个人又有了更多接触。

那是一段格外愉快的日子,直到事务全部结束,当罗杰斯对安妮发出周末的约会邀请时,她才意识到彼此的好感原来是另有深意的。她犹豫了一下,言不由衷地解释说自己打算回家和丈夫在一起,随后谈起瑞克,谈起那些美味的家乡布丁。不料罗杰斯听了,居然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反倒拿出在法庭上咄咄逼人的姿态,抓住安妮的手,很率性也很自信地说:“给我机会和时间,我会做得更好。”翌日,他就打电话给安妮,说自己买了专业的面点书,还聘请了专业面点师教自己做布丁。

安妮的内心翻腾起来:一个小小的细节显示出罗杰斯对自己的真情。安妮想到了离婚。可是该怎么对瑞克说呢?她试图从几年婚姻里挑点瑞克的毛病,但奇怪的是,脑海里全是他的好。罗杰斯问:“难道就不能直接告诉瑞克,你爱上了别人?”然而,安妮却本能地回答:“不行,那样会让瑞克伤心的。”

又拖了一些日子,集团董事会宣布了即将在欧洲建立分部的决定。这个消息传到罗杰斯耳朵里,他灵机一动地建议:如果安妮被派往欧洲,不就可以用长期分居的理由向瑞克提出离婚吗?安妮的心终于被说动了,她积极争取到了先期赴欧洲考察的机会,甚至在行前无理取闹地和瑞克争执了几次。她觉得,或许这种方法能使瑞克因气恼而淡漠对自己的感情。

半个多月的考察一晃就过去了,当安妮返回纽约时,破天荒地没有看见前来迎接的瑞克。一时间她心里有点失落,但转念,她觉得是自己的伎俩奏效了——也好,省得将来离婚的时候他放不下。

不过,当罗杰斯开车准时出现在机场门口时,安妮似乎得到一点安慰。那是圣诞节的傍晚,罗杰斯将安妮带到自己的住处。屋子里的音乐悠扬回响,餐桌上点着蜡烛,还有红玫瑰和葡萄酒。一切都是那么浪漫,安妮深深陶醉了。她压抑着内心的愧疚,决定第二天就回家和瑞克摊牌。

这时,罗杰斯从厨房端出一盘刚刚做好的布丁。小巧的金黄布丁散发着一点草香,上面撒了一些紫色的冰提子干。罗杰斯好像没有理会安妮的愕然,他殷勤而绅士地给她斟酒,然后一边陪她吃布丁,一边说:“你离开的这些天,有个男人来找我,他很耐心地教我做这种家乡布丁!还有一个小秘密,就是在藏着银纽扣的那个布丁上嵌一颗松子。面粉在受热膨胀后,松子也会脱落,可是布丁表面却留下了一个微微凹进的印记,像颗不易察觉的小水滴。以前他一直这么做,希望把所有的好运都带给妻子;后来发觉妻子移情别人,他便把这个秘密教给那个情敌,希望他能和自己一样延续一份不动声色的爱。”

说完,罗杰斯从盘子里挑出一个布丁,对着烛光让安妮看那个小小的印记。然后他手指轻轻一掰,一颗安妮再熟悉不过的银纽扣掉在盘子里,尽管早已失去本来的光泽,却依旧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安妮终于明白这颗纽扣其实就是爱,是自己一直在尽情享有的爱,也是自己一直毫无察觉的爱。两个人沉默了很久,罗杰斯饮尽杯里的葡萄酒,有些忧伤,但还是决然地拿起电话,递给安妮说:“平心而论,我自知在很多方面都比瑞克出色,只有对你的爱,我实在不能做得比他更好。”

百感交集的安妮流着泪,拨通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接通的一刻她哽咽地说不出话,片刻,电话那头传来瑞克温和的声音:“嗨,如果一切都过去了的话,那么欢迎你回家来。”

哥们的苦恋

双眼皮送走哥们后,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思絮烦乱:用这样的方式分别,对方明白吗?如果明白会不会太伤自尊了。如果不明白会不会一直带这困惑和烦恼在北京生活。这样对待一个简单的好人,我是不是太自我太自私了。本意是把上学的名额让给他,再打个毛衣,把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债还了,作个了断。无奈怎样对他冷淡,他就是不明白。真要亲口说出分手两字,可就太难太难了。

20多天后双眼皮收到哥们第一封信。

信中介绍了学校的概况和环境,还有游览北京名胜古迹的感受,最后倾诉了浓浓的思念之情,由其是自己占了这个上学名额让一个女孩子孤苦一人留在农村,心里就充满了愧疚。

双眼皮回信告知她已抽调到县医院了,这封信是农场的人带给她的。然后象长者教育晚辈一样说:“不要总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把心放在学习上,放在提高自己的素质能力上,为以后开创自己的事业多作写些准备。别让人小看你,别让关心你的人为你失望”。就这样每次回信都要说诸如此类励志的话。从不说一句情话。她似乎感觉到只有对方在精神上,意志强大起来,才能承受分手的痛苦。

冬天过去了,北京的春天要比边疆的春天来的和煦温暖,体院的伙食也比下农村时好的多。暂时忘却了烦恼,哥们的肌肉开始苏醒了,体魄精神都焕发出新的活力。在图书馆、在运动场到处可以看到他勤奋努力的身影。

天气渐热,冬天的衣物该洗洗收起来了,哥们看到那件浅灰色的毛衣,赌物思情突然想起很久没有收到双眼皮的回信了。心想:她为什么不给我写信?我又说错了甚么话了?于是努力回忆上次去信的内容自己在信中没说甚么想念的话呀。她那里到底发生甚么事了?为什么?为什么?诸多的疑问占据了头脑,怎么也挥之不去。回想起推让上学名额的那一晚,懊悔自己不该听她的话,不管她走不走自己都应该坚持不走,这才够爷们。到头来还是让她小看了自己。

还是写封信问问县城的朋友。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双眼皮刚到县医院时只是跟班打杂。虽说是文革期间第一批高中生,毕竟没有受过系统的医疗护理训练。为使她们这一批人有基本的上岗技能,医院组织了培训班。主要是教一些西医基础知识、基本规范、必要的操作技能,诸如配药打针。

培训班开课哪天,教室里进来了一位特殊学员。身穿两个兜的草绿色新军装,身姿挺拔、鼻直口阔、眉清目朗,原来是一位兵哥哥。坐在教室中间万红丛中一点绿特别醒目,女学员们想不看都不行。当然也包括双眼皮。

几天过后,由于兵哥哥的沉稳老练、开朗幽默,马上就和学妹们打成一片。凭着扎实的文化专业底子很快就让大家另眼相看。通过接触,双眼皮了解到:兵哥哥来自中原,出生乡村教师家庭,当兵6年自学成才,马上就要从营部卫生员提拔为军医了。临提拔前来县医院再系统的过一遍,正处在人生历程的顺风期。

他那沉稳中透出的从容淡定,老练背后偶尔露出的世故圆滑集中体现了中原人士的独特秉性。这种地域文化的差异让双眼皮感到新鲜。中原文化积淀深厚,其精髓就是崇尚智慧,深藏不露。兵哥哥虽年轻在其乡风民俗的熏陶下还是明显和身边的男生不一样。简单老实的哥们与之相比差别就更大了。

兵哥哥看到双眼皮也是眼前一亮,此时的她既有农村干活锻炼出的健康身体,又有读书人特有的文化气质。室内的工作环境让皮肤也细腻了许多。如此相互吸引,很快就越走越近。尤其在护士基本功之一的静脉注射训练课上,兵哥哥总能大方地伸出胳膊指导双眼皮按规范消毒、进针、回血、推药、出针。这一来二去的自然就成了朋友。

县城太小,双眼皮又是知名人物,这点事很快就传开了。哥们在县城的朋友自然也有所耳闻。收到哥们讯问信不好按传闻告之,因为传闻总不免会添油加醋,又不好一点不说。只说是有个当兵的在县医院进修和双眼皮走的比别人近一点。一般朋友也算不上。这信写的遮遮掩掩生怕刺激了哥们。

自打哥们寄出那封讯问朋友的信,就每天第一时间去校收发室查看有没有自己的信。一趟一趟空手而归,在失望和焦虑中不知过了多少天,终于等来了县城朋友的信。

哥们看信后坐不住了细细想来,收到的几封信都是希望他努力学习,学有所成,想办法留校,争取在北京立足。这些话是不是在向外推自己,面对这种情况该怎么办,这已经很折磨人了,现在又有了新情况。该怎么办呢?“难道她真的有了新的追求”“她没有想好嫁不嫁给我,但也没说要分手呀”实在想不明白。想不出对策,他陷入了辗转反侧夜夜失眠、茶饭不思的痛苦之中。健康状况一天不如一天。因不能保证正常上课,校方派人和他谈话了解情况并带他检查身体。最后告诉他这种精神抑郁症是思想问题造成的。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