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又问了月夕些有的没得,听起来像是在话家常,却总有那么几个问题埋了些刁难。
可是这些都被凉月夕四两拨千斤般的解决了。
看着珍妃对月夕的态度越来越好,孙小姐心里一团火撒不出去,只能时不时耍些小性子。却不知这愈发让珍妃对她心生反感,后面甚至开始责备这不懂事的侄女起来。
刁蛮小姐被养的娇惯,根本受不得一点委屈。
现在这姑姑竟然在外人面前责备自己,还是自己最讨厌的那个贱人,这让孙小姐面子里子都挂不上去,心中竟然对姑姑升起了恨意来。
她们几人聊着聊着,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北玄皇都内的誉河是有名的游玩之地,很多王公贵族都喜欢来此地乘船泛舟。珍妃娘娘包了一艘大船,邀请月夕和侄女上船游玩,又命人准备了桃花酿,打算一边品酒一边赏花。
三人落座后,就有侍女斟了酒,放在三人面前。
她们便一边品尝佳酿,一边继续刚才的闲聊。
孙小姐看着月夕端起酒杯,放入面纱后抿了一口,手指不自觉触碰到怀中的小瓶子,想着后面要怎么下药。
此时,珍妃忽然发话了。
“吴家丫头,聊了这么久,我越来越觉得你是个大方得体的姑娘。虽说你身份稍低,但既然有五殿下宠爱,日后入宫想必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月夕水漾的眸子轻抬,望着珍妃。
“多谢娘娘谬赞。”
珍妃笑了,“我说的是实话,丫头不必过分谦虚。只是,皇子殿下娶妻非同小可,并不能单单为了情,还需要考虑一个‘利’字。”
月夕握着酒杯的手一顿,轻声问道:“娘娘此言何意?”
“五殿下虽说在军中地位无人能及,但论起朝堂,他却并无多少地位。这北玄国的政治要员,一半是太子的心腹,一半又跟从三皇子。五皇子在政治这方面,可谓是吃了从军的大亏啊!”
说完此话,珍妃看见这吴家小姐眉头微蹙,似是有在听自己的意见,便笑着继续说道。
“吴家丫头,你我都是聪明人。五殿下手掌兵权多年,莫说是其他几位皇子,就连陛下也不一定能对他放得下心。若是现在不在官场上打点些,日后其他皇子登基成王,第一个拿来开刀的,必定就是五殿下了。”
月夕眼色肃然,“殿下对此的确有些担忧,不知娘娘这边可有什么解决的法子?”
珍妃看了看身边的蠢侄女,眯眼轻笑,“法子倒是有,就是怕丫头受委屈了。”
她一指还瞪着眼睛的孙小姐,说道,“我这侄女虽说不是出自大富大贵人家,但好歹她父亲也是担任吏部尚书一职,相信日后必能引进一些德才兼备的官员服侍殿下。”
“这样……”
月夕低头抿一口小酒,眼睛动了动,似乎在考虑些什么。
珍妃继续道,“我这侄女对五殿下一见倾心,只想能跟在殿下身边有个名分,也就行了。若是丫头介意,让她做小也是可以的。”
“什么?”
孙小姐本来听得好好的,却见姑姑这么说,不由气的站了起来。
要她这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娇气包给别人做小,而且还是被这么个女人压一头,这简直比脱了衣服当众受辱还让她难受,怎么可能会愿意?
“姑姑,我不答应!要做我就要做大,让她做小!”
孙小姐杏眼睁大到极致,两只眼球很不得马上就掉出来。
下一刻,一个巴掌就扇到了她脸上。
“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珍妃收回手,看着孙小姐脸上的红印,冷冷骂道:“若不是你一直央求我,我怎会管你这破事?五殿下是何许人也,他可是当朝一品大员,北玄国唯一征国大元帅,岂能是你这样的人说嫁就嫁的?给我搞清楚你的身份!”
孙小姐从小到大没被人打过,现在被姑姑扇了一巴掌,心中又是愤怒又是委屈,两行清泪从眼中哗哗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