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高尔夫俱乐部。
位于西北天水市以南三十里处,占地面积约两千亩,毗邻西北最大的国家级保护区沙水湿地。总长7000码的18洞球场拥有将近六百亩的水域面积。
地形起伏延绵,合理的融入自然环境,令每一个球洞皆别具一格。球道的长度,击球的方向,以及击球的战略,视觉效果等因素相辅相成,简洁流畅,平衡和谐,充满挑战乐趣。
远远望去,宛若一副美轮美奂的山水画,令人流连忘怀。
正是阳光璀璨,日丽风和。
一行人众星拱月般簇拥着霍少安,沐浴在碎金子般的阳光下,挥舞着球棍,恣意人生。
高尔夫球是一项比较优雅的运动项目,始于澳洲,现在全世界都兴盛。不过,在华夏能够玩的起的,有资格玩高尔夫的,依旧只有极少数一部分人。
而霍少安就是这少数部分人之一,在他看来,高尔夫象征着贵族,而他霍少安则是真正的贵族。
别说打高尔夫了,只要385项目拿下来,买下一个高尔夫球场都不是难事儿。光是每年俱乐部会员卡都要三十万,就这笔费用,一般人家哪儿消费的起。
霍少安挥了一杆,成绩不太理想,不过没所谓,他今天高兴,怎么着都成。
“霉老二怎么还没到?”霍少安已经亟不可待了。
跟施满江交手到现在,只有这一次,他占到便宜。
“跟我霍少安斗,你有这实力吗?”
别说,霉老二这老狗还挺靠谱,一出手就逮了个,那八千万没白造。
这次是小鸡崽子,下一次,说不定就是施满江了。
霍少安期盼着,巴望着那一天的到来。
相信要不了多久。
下一次行动计划都拟定好了。
当然,给霉老二十个亿指定不可能,那不过是一时的气话而已。回头完事了,再给他们一个亿,可以了。
算下来,总共一个亿八千万,如此庞大的一笔数字,下半辈子霉运三兄弟就算是瘫痪在床,也照样吃香的喝辣的。
要是他们不识相,施满江就是他们的唯一的下场。
没一会儿,道上来了数辆游览车,坐在最前边那车上的,可不正是霉老二梅钟申,旁边坐着的那个黄毛小子,正是牛舟鼎鼎大名的残暴君霉老三霍连天。
从霍少安他们这角度,看不到霉老大讳卜段,不过讳卜段确实在车上,只不过因为个头‘娇小可爱’了点,看不到。
而鸡哥就坐在第二辆车上,脑袋耷拉着,有气无力靠在椅子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柔和温暖的阳光,洒在他满是淤青的脸颊上,却是异常冰冷。出事后到现在,鸡哥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这都不算什么,关键是失血过多,四肢冰冷,感觉要失去知觉了一样。
落到霉老三他们手里后,鸡哥就差没被折磨死,尤其是他把塌鼻梁的膝盖骨敲碎了,算彻底废了,下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这事儿,要没逮住鸡哥也就算了,既然落他们手里,那肯定没好下场。
出事儿到现在,那帮个孙子,没间隔的折磨他,直到现在,偏偏又不弄死他。
鸡哥感觉自个儿内脏都被他们揍的稀碎,一会儿一口血吐出来,里边全是那种黑色的血块。
,再加上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彻底击垮了他。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鸡哥脑海一直不断重复着霍连天抡起棒球棍,一棍子敲下来,把亮子砸的稀巴烂。
在鸡哥的记忆中,亮子的那张脸,碎的不成样儿。
认识亮子是在十二年前的下午。
那会儿,鸡哥刚出道,谈不上什么名气,手底下就三两个兄弟跟着他。
但是甭管混的怎样,咱南华地下世界的人,都讲究个面儿。咱是黑势力,不是街上那些小吊毛,地痞小流氓。出门前,鼻屎必须抠干净,皮鞋要擦的比刀还亮,发胶当鞋油使。
这是其一。
自身的精神面貌问题。
其二,标配。
大哥大要的吧!
出来干老大,手里要不攥着块比砖头还厚实的大哥大,出来混什么劲,干脆回家种地得了。
还有吉普车。
为了买辆二手吉普,鸡哥当时可是荡尽家产,把家里田地全卖了。
跟亮子认识,就是因为这两二手吉普。
车刚到手的那一天,那兴奋劲自然不用提,鸡哥带着他手底下几个弟兄钻进吉普,也甭管方向目标,发动车子一溜烟的扬尘而去。
开半道,过卡点的时候,被几个交警拦下。
具体因为什么原因,鸡哥也记不太清,反正那会儿刚下海,大家都特搂,有事没事都搂你点钱,不然不给放道儿。
亮子当时也在场,他家比较富裕,那会儿开的可是硬汉切诺基,老牛掰啊!那个年代,可切诺基可比现在开悍马要拉轰的多。饶是鸡哥他们瞅着亮子,也是满脸艳羡。
那会儿马路不多见,全国连泊油路都没几条,到处都是坑坑洼洼,一片泥泞的道路。
就鸡哥他们买的这二手吉普,如果跑长途的话,距离稍微远点,容易把轮子跑丢了。
而亮子的切诺基,老鼻子牛掰了,刀山火海直接趟过去就是,连眉头都不带眨下的。
来了个交警,到鸡哥跟前,别说敬个礼,拿证件给你看。那会儿的交警,那基本上就是土匪的代言词,上前随便挑个毛病,有毛病找毛病,没毛病直接敲诈勒索,反正就是要钱。
给不给一句话,不给车给你开走。
一听要罚他五块钱,鸡哥当时就懵了。
五块钱能买五十张大油饼,半个脸盆那么大一张,够他两月的早餐钱了,给他?
再说了,刚买了这破车,鸡哥兜里哪儿有五块钱?
几个人兜全掏干净了,加一块也才三块二毛八分钱。
问题不是够不够数,关键是鸡哥闹不明白,凭什么该他钱?他谁啊?这么牛掰,带个绿帽子就可以随便讹别人钱?
鸡哥能干吗?
出来混的,混的可就不是一口气嘛!
咬了咬牙,鸡哥一毛钱没掏,直接从车子底下掏出一把砍柴刀,直接照着那交警脸砍过去。
当时那孙子脸都变了,苍白苍白,跟死了老婆一样,直接吓尿了就。
像这种情况,他们交警也没少碰到,毕竟钱是人家的,要不用狠点,谁能把自个儿兜里的钱给你。
交警早有准备,一帮人,拿着棍棒呼喝着围上来,让鸡哥放下武器,立地成佛,不然抓他去坐牢云云。
既然都动手了,鸡哥哪儿管那些,带着几个吊毛轮着砍柴刀就是干。
让鸡哥没想到的是,亮子居然帮着他们跟交警一块干起来了,打架的时候,可一点也不必鸡哥逊色。
完事后,鸡哥跟亮子他们直接找了一个档口喝酒唠嗑,称兄道弟,一块次奥漂亮女人。
亮子不是没钱,主要就是咽不下那口气。
可以说,鸡哥能够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亮子功不可没。甭管是钱,干仗,还是人际关系上,亮子都给予他莫大的帮助和鼓舞。
即便是在鸡哥最落魄的时候,亮子依旧不离不弃,在一起。
独木难成林,一人不成事儿。
鸡哥跟亮子俩儿的关系,就好比封一寒跟陆天豪一样,不同的是封一寒跟陆天豪好歹还有一层亲戚关系。陆天豪拿钱,封一寒卖命,属于报恩的一种。而鸡哥跟亮子两人的关系比之要更加亲近一些。
年纪相当,臭味相投。
挨揍的时候,一块被人把鼻血都赶出来了,鼻青脸肿的,却还能相视而笑。
落魄的时候,一块分食一桶方便面,次奥同一个娘们儿。
这种关系,远非陆天豪封一寒他们所能比,一般的亲兄弟,恐怕也没他们这么亲密无间。
回想着过去一幕幕,彷如昨天,让人印象深刻,记忆犹新。
“啪——”
一个大嘴巴子落下,鸡哥左脸颊上顿时乍现出五道鲜明的手指印记。
“嘿!起床咯!到地方了。”
鸡哥奋力撑起沉重的眼皮,微眯着双眼瞟了讳卜段一眼,随即又闭上眼,无动于衷。
实在是太累了,连喘口气都够呛,光是抬起眼皮,几乎都抽干了他全身的力量,哪儿还有力气起身。
要弄死就趁早吧!
鸡哥很怕痛,也很怕死,可是真到了这时候,没所谓了。或许对于他来说,死是最好的解脱。
“吧嗒!”
讳卜段不着急,吸了一口烟,随后把滚烫的烟屁股直接摁鸡哥脸上掐灭。烟屁股的温度高达九百摄氏度,当时,鸡哥的脸颊便是嗤嗤冒着青烟,一股肉香飘散。
鸡哥浑身不住的颤抖,如筛糠一般,额头沁满密密麻麻的冷汗。他本能的伸手想推开讳卜段,可是浑身乏力,根本使不上劲。而侏儒那双看似婴儿般肉嘟嘟的手,却犹如铁钳般暗藏巨力。
片刻后,当烟屁股彻底湮灭,讳卜段这才松开手,一脚把鸡哥踹下车,狞笑着吩咐道。“把他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