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檀走出大殿前，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虫淼，可是虫淼依然一动不动坐着，头深深地垂下来难以看清他的正脸。

唐檀没有再看，与灵天明一起随着小沙弥离开了大殿。

他们走了之后，虫淼和尚才又拿起木槌轻敲起来，他轻声念了起来，念经的声音喁喁哝哝带着些缥缈，听不真切，

出了殿门，唐檀与灵天明沉默跟着那个小沙弥，走在壁画走廊内，他们两人没有出言询问虫淼方丈究竟是什么病。

毕竟这有些似探询不熟悉人的隐私一样，很不合适。

不过当他们刚踏出两面壁画时，忽然有一道人影从壁画的背侧冲了出来。

这吓得唐檀与灵天明一跳。

三人也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那人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脸上脏兮兮的，身上的僧袍已经黄的发黑了

他嘻嘻笑着，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

“虫清，快走开。”小沙弥有些慌乱呵斥道。

可是那人似乎有些疯癫，他还是笑着，忽而伸出右手，唐檀两人这才发现，这疯子的右手中捏着一条小指大小的虫子。

“虫清，快把虫子放下。”小沙弥浑身微颤，他知道虫清要做什么，他还伸手想去抢夺疯子手中的虫子。

可是疯子反应极快嘻嘻笑着后退了数步，避开了小沙弥。

“放下？哦哦，好的，”疯子右手使劲往地上一摔，虫子被砸在地上，啪叽一声血色的虫浆四散，

然后疯子并脚跳了上去，一边踩虫尸，一边疯狂的喊着，

“踩死你！踩死你！！踩……死你！！！”

“虫清，你怎敢……你怎敢再次杀生……”小沙弥颤声道。

疯子停了下来，蹲下看到虫子已经被踩成了虫酱，他才站了起来，看了小沙弥一眼，做了个鬼脸，向着远处一边走一边笑，

“踩死啦！踩死啦！全部踩死啦！”疯子一下子就走得无影无踪了。

这一下变化发生太快，唐檀与灵天明这才微微回神过来。

有古怪啊！

小沙弥平复一下心情道：“阿弥陀佛，让两位施主见笑了。”

“小师父，这是……”灵天明有些不知该如何说。

“刚刚那个是小僧的一个师兄，我们虫寺僧人不多，包括师父，也就是只有十人，而小僧这位虫清师兄，在很多年前就患了失心疯，经常胡言乱语，并且做一些奇怪的事。”

“尤其是这两年，他喜欢……”

“这是犯了杀生大戒，只是……”小沙弥叹了口气，“虫清师兄神志不清，我们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尽量想法看着他，但有时候还是被他逃了出来，这已经是他第五次犯杀生大戒了。”

这事小沙弥明显不愿意多说，他说了这几句就带着唐檀两人进入了原先的长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