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以后她送他的生日礼物都是一副国画，画图内容会是她自己觉得一年中最印象深刻的画面。

在这一年中，太多画面闪过，肖言没想到是顾雅萱会画这个画面。

揽她入怀，肖言忍不住调侃：“你花时间复习，估计就不止这种成绩了。”

“肖言，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煞风景啊。”顾雅萱的额头一敲一敲地，落在肖言的肩膀处。

低低笑了会，肖言托住她的后脑勺，让她安分点靠在自己身上。

“肖言，我……”顿了一下，顾雅萱自己止住了话头，还摇摇头，表示没什么想说了。

肖言摸着她的头发，一言不发。

这种即将要分离的感觉，顾雅萱终于有切身体会了。虽然自己信誓旦旦说不会因为距离而改变什么，可还是有一种不安围绕在心头。

带着这样的心情，他们开始了高中最后一个学期，并在眨眼间经历了一模，在还没有因为顾雅萱的成绩在一模中狂奔到全省前五的兴奋中过来，就准备二模。黑板上的数字，大家好像今天看和明天看，就相差很多天般，渐渐变成了二位数。

二模成绩出来后，顾雅萱的成绩退了，退到全省十名之外，排第十五名。校长当场找了肖言训了一顿，弄得全高三生都觉得莫名其妙，女朋友成绩退步，就得找男朋友训话，这可是历史上最奇葩的事件之一了。

高考前总是会下着大雨，顾雅萱之前看微博说，因为连上天都看不惯高考这种灭绝人性的高压考试，所以才会下雨反对。肖言听了就乐了，反问那为什么大家不顾上天的反对还是要举办高考。顾雅萱认真地回复说因为人定胜天，惹得肖言笑了一节课都无法抑制。

老姑婆在高考前一天，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大家注意什么，记得带什么，几点在学校集中去一中。当晚肖言就亲自帮顾雅萱清点要拿的东西，临睡前还不忘再点一次，闹钟都调了三四个。

躺在肖言怀中，空调的风轻轻地吹动，外面还滴滴地下着小雨，顾雅萱蹭着他的胸膛，半睡半醒地问：“她来找你了？”

知道她问的是谁，肖言捏了一下她的脸颊：“嗯，今晚的汤，是她带给你的。”

“难喝。”转了个身，顾雅萱紧闭上眼。

肖言没告诉顾雅萱，不单单是谭母来找过他，顾母也是，顾雅萱的外公和外婆也找过。只是她没问，肖言也不说，即使不说，估计顾雅萱也能猜到。只是她只是单独问谭母，只确定谭母的行动，肖言不意外，还有点欣慰。

抱着她，确定她不是在装睡，肖言才放心下来。他不知道顾雅萱会不会紧张，动员大会的时候，校长都不敢随便去找顾雅萱，就怕影响到她的心情。不过听到顾雅萱均匀而平缓的呼吸声，肖言十分确定，在这个连他都替顾雅萱紧张的日子，这个当事人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靠在肖言身上，看着车窗外飞过去的景色，还有跟在他们大巴车队旁的交警叔叔，顾雅萱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今天是要去高考了，要给自己那十二年来的读书生涯给了个准确的了断，然后再进去另外一个坟墓中继续读书。

啧，还真不吉利的比喻。

顾雅萱自己想自己乐，让肖言带她去她的考场，肖言像老妈子一样再一次检查顾雅萱带来的东西才推她进去。

“肖言。”倒退着进门，顾雅萱突然喊住肖言。

等着顾雅萱进去才准备离开的肖言抬起头，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