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诗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玉郎的模样。
面前的男人坐在她床边,眉目如画,衣冠胜雪,像一谪仙。
那双桃花眼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唯独脸颊病态的红,无端添了几分妖娆欲念。
玉郎眼里的深情像一座秋山的落叶。
其中的委屈和恨意却一丝一毫地渗出来,想淹没对面的叶怀诗。
“云娘,你同我说,想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云娘,你说你是富家人的丫鬟,等到了年纪,就求你小姐放你出来,嫁我。”
她抓着床单的手紧紧颤抖,呼吸中情不自禁地透出几声哭腔来。
玉郎轻轻地帮她把衣衫穿好,又从桌上拿了伤药,把她揽进怀里,一下一下拂去她的泪水,耐心地安抚着她的颤抖。
“云娘,你伤了额头,我会心疼。”
叶怀诗紧紧地盯着他的脸,感受着额头冰冰凉凉的触感。
玉郎还是这么温柔。
只是今日,他的怀抱比从前都热。
她看见他脖颈上的项链了,那只血色蝴蝶,在他雪白的胸膛上分外妖孽。
听侯爷说是母亲留给自己的遗物。
让她送给心上人。
他就这么,戴了半年。
“玉郎……”
听到叶怀诗的声音,他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
“云娘,你别说话,我还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等他帮她穿好衣衫,她以为自己得救了。
却没想到是面前的男人打算亲自,一步步,脱下她的衣衫。
“云娘,你答应我了,你是我的。”
叶怀诗却因为他手上的动作而震惊不已。
与丞相的龙潭刚出,又入虎穴。
天元朝女子连改嫁都不可以,若非诰命夫人,丈夫死了自己也必是要陪葬的。
而现在,她与朝中最有权势的丞相大婚,却在大婚之夜与另一个男人同房。
这几乎是灭族之罪。
“玉郎,我嫁人了,我想活着。”
“玉郎,我求你放过我。”
“是我负你,但天下还有许多好人家的姑娘。”
面前的男人日后还有很多选择,他虽比不得丞相,但是非富即贵,天下好女儿任他挑选。
可她需要活着来复仇,她想借丞相的势。
玉郎不必同她这样低贱的奴仆,她这样一身仇恨血腥的人在一起。
却没想到她说完这番话,玉郎手上的动作更快了,甚至有些发狠。
大红嫁衣被这样撕开,对面是一身纯白的他。
她如鸦羽一般乌黑的睫毛不住地颤抖着,豆大的泪珠将落未落,看着他通红的眼尾。
玉郎走到桌前吹灭灯盏,然后在她面前褪下自己的衣衫。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见他身上青紫的痕迹触目惊心。
“云娘,你说你想活着。”
“你让我放过你。”
“你又怎知,我这半年是怎么度过的?”
叶怀诗不住地后退:
“你,你身上,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