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诗越是这样祈求他,他反倒是越兴奋一般,嘴角笑着,眼神却如寒霜:
“叶怀诗,你求我,你告诉我你求我什么?求我不要撕你的衣裳,留给你那个不能人道的好郎君吗?”
叶怀诗哪里还能顾及他这样的侮辱,浑身颤抖着,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
“玉郎,你为什么,也要这样羞辱我呢?”
叶怀诗身上的衣裳被当初最爱的人当街亲手撕碎,巷子外面甚至偶尔还有一两个人路过,她这一刻彻底情绪崩溃。
她这一生,在叶府谨小慎微,虽然偶有叶秋柔虚伪的偏爱,大多时候也都是动辄打骂。
虽说她在不知道曾经她们的恶行的时候,愿意以死来为叶秋柔铺路,但是面对嫁给丞相的那身红嫁衣的时候,她不是没有磕过头的。
那时候她的鲜血流到嫁衣的裙角,一生的痛苦与出嫁的热烈完美融合到了一起。
她不是不想嫁给玉郎,她没有选择。
叶怀诗浑身本来青紫的痕迹已经淡去,光洁如玉的酮体上原来的伤痕像是冰透玛瑙料子上的飘花,美得像一只落在泥地的艺术品。
而刚刚玉郎在她身上划出新的痕迹,是照透的水晶,红中泛粉,星星点点的泪光,像是稀碎的夕阳。
天元朝若是女子当街被这样撕碎了衣裳,但凡她是要点脸的女人,大多都当街自尽了。
就算是自尽也不得安生,因为家里人出了这样一个奇耻大辱,自然是要把这样的女人定在耻辱柱上的。
叶怀诗虽然从小要强,可一直接受的也都是这样的教育。
前些日子被丞相在青楼扒了衣服,在后宅被婆母当众脱衣检查身体,现在在街头小巷口,她也被从前最爱的人亲手撕碎了衣衫。
她真的受不住了,她不住地向后躲着,却没办法逃开他那双手,只能任由看着她的衣衫被撕碎,一点点掉落,她向后倒的时候身后没有支撑,一下子跌落在泥里。
“玉郎,何必呢,你觉得我欠你,你杀了我,好吗?”
玉郎看着跌坐在地上满脸泪痕的叶怀诗,她身上只剩下一件青绿色肚兜,更把她身上多彩的伤痕衬托得像一朵五色花。
面前这个衣衫整洁的男人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只是冷冷地笑:
“杀了你?凭什么?”
在他发了疯满世界找她的那半年,她夜夜想着如何跟别人在一起,在他为了她下的情蛊即将死去的时候,她在与别人的大婚之夜行鱼水之欢。
“叶怀诗,你觉得你这辈子,还能跑掉吗?”
地上的女人被街外若隐若现的花灯照着酮体,已经看不清脸上的
夜已经很深,再不回去叶怀诗就要完了,这一点面前的男人也知道。
今日他并没有打算把叶怀诗逼上绝路,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转头离开。
现在面前没有了他的遮挡,任何一个人的出现都有可能让叶怀诗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他走了,今夜不必与他相处,她不知该开心还是伤心。
她内心对玉郎的爱意和恨意滔天地翻涌着,她甚至感觉自己都要控制不住了。
由爱生恨,恨不是爱本身。
是爱而不得本身。
叶怀诗今日根本不知该如何回府,呆呆地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