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诗轻笑一声,直直地看着陆承渊的眼睛:
“我再说一遍?我就算再说一遍又怎么样?今天夜里是你来找的我,不是我来找你,陆承渊!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觉得我还会怕吗?大婚之夜你把皇后一个人丢在那里来找我,不是离不开我是什么?你爱我你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吗?”
叶怀诗的声音由于长久的劳作和寒冷变得嘶哑,这个时候有一些声嘶力竭的意味。
她说得没错,现在确实是她什么都没有了,她还怕什么呢?
陆承渊看着叶怀诗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泪却往下滑落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叶怀诗,你不是很有骨气吗?你不是在我面前永远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吗?现在怎么这样一副样子,难道你还真以为我会可怜你吗?”
陆承渊看着叶怀诗现在有些颓废的样子,突然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好像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已经失去了意义。
叶怀诗把脸埋在刚刚被丢过来的被褥里,她本来以为自己真的不在乎了,就在这皇宫里得过且过,若不是为了自己的两个孩子,叶怀诗早就不想活了。
可是她不知道为何,见到陆承渊的时候,两个人这个样子相见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会像撕裂一般痛苦,痛得无法自已。
她没有办法。
陆承渊看着她把自己的脸埋在被褥里逃避的样子一把把她的被子扯开:
“叶怀诗,你说话啊?你现在装成这样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你以为朕会可怜你吗?”
刚刚扯开,这虽称不上是寒冬腊月,天气却也十分寒冷。
叶怀诗本来已经冻伤的双腿一下子暴露在外面,她的神色出现了无法抑制的痛苦之情。
陆承渊看着叶怀诗从前如羊脂玉一样的身躯现在竟然成了这样一副伤痕累累的样子,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叶怀诗,你现在身上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叶怀诗哪里有空去回答他的话,那里的寒冬太冷了,现在她只得在被窝里瑟瑟发抖,面露痛苦之色,忍也忍不了。
她的腿太疼了,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落下的病根。
这么长时间以来叶怀诗一直都在生生忍着,她现在已经说不清自己这一生到底的意义是什么了。
对她好得为她而死,爱她的与她反目成仇,虽然她不曾出宫,可是现在叶家的情况她也是知道的,现在宫里人都在谈论。
不过由于陆承渊似乎特别授意了一般,现在叶怀诗还不知道现在的中宫娘娘到底是谁。
没有她,好像那群恶人,都过得很好。
似乎永远都好,唯独她不好。
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又笑着看着陆承渊,这份笑容竟然像是在凌冬硬开出来的一朵寒梅,尽管已经残败不堪,但是却香气逼人:
“陆承渊,你不必在这里同我虚情假意,你想要的东西都已经从我身上得到了,你现在还想要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