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退。</P>

在最后一丝理智溃散之前，他伸出手。</P>

“阿染，你别过来。”</P>

祈求的语气，让人心碎。</P>

可墨染不停，步步紧逼。</P>

“你要做什么？自爆吗？或者跳入你身后的虚无渊？一了百了？！”</P>

玄澈依旧后退。</P>

冰剑划在地面，擦出一道深深的土痕。</P>

“阿染，我求你别再靠近我。”</P>

“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P>

冰冷的身体被一个温热的怀抱拥住。</P>

玄澈的身体一绷。</P>

墨染紧紧拥他入怀。</P>

“控制不了什么？杀了我吗？”</P>

他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挑着男人的下颌，“你忘了？还欠我一场婚礼，就想这么死吗？”</P>

玄澈能感觉体内狂暴的力量不断冲击他的理智。</P>

面色狰狞，与那股力量拉扯抵抗。</P>

他用力地推开墨染，“对不起，我可能要说话不算数了……”</P>

啪！</P>

墨染重重地扇了他一巴掌。</P>

揪着他的衣领。</P>

“你凭什么一个人去死？！”</P>

“你凭什么认为没有你我会好好活下去？！”</P>

玄澈被一巴掌扇的，倒是清醒了一点。</P>

他苦笑，“可是，阿染你不是也甘愿赴死，不让我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吗？”</P>

墨染一愣，敛眉，“什么意思？”</P>

玄澈宠溺一笑。</P>

然后，他的神情骤然紧绷，纯粹的木系力量将墨染双腿缠住。</P>

墨染顿时恐慌。</P>

“玄澈！你把老子放开！”</P>

玄澈靠近。</P>

温柔地吻在他的额头。</P>

而后，缓步后退，展开双臂。</P>

墨染的瞳孔一点点放大。</P>

慌乱，无助，恐惧，愤怒……</P>

涌上心头。</P>

带出锥心刺骨的疼。</P>

狂风卷起玄澈的白发，血泪顺着眼尾坠落。</P>

轻轻一笑，破碎又癫狂。</P>

“阿染，下辈子，不要再遇见我……”</P>

轻飘飘的声音却无比清晰地落在墨染的耳中。</P>

他拔掉手上的戒指。</P>

怒道：“你敢跳下去，我就敢跟你离婚！”</P>

玄澈点头。</P>

墨染彻底被激怒。</P>

你还点头？！</P>

你居然敢点头！！！</P>

“好好好……”</P>

墨染连说三个好，腾出的手召出心剑。</P>

玄澈后退的脚步忽地停住。</P>

墨染握着剑，眉眼锋利。</P>

“那就都不要活了！”</P>

高高举起手中的剑。</P>

剑柄反握，狠狠地就要往心口插去……</P>

“不要……”</P>

玄澈闪身而至。</P>

紧紧抓着剑身。</P>

刺目的红晕染他的眼尾。</P>

“阿染，你这又是何必？我欠你太多，这是我的报应。”</P>

“狗屁报应！”墨染收了心剑，恶狠狠地骂道：“该遭报应的是天道！”</P>

玄澈摇头，“阿染，我已成魔。”</P>

墨染揉着他的脑袋，“没关系，我不嫌弃。”</P>

“这不是嫌弃不嫌弃的问题。”玄澈痛苦地说道：“我控制不了自己。”</P>

“这段时间，我知道你一直在忍受，可我控制不了，我不想对你粗鲁。”</P>

“每次清醒之后，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自责，多心疼……”</P>

墨染勾了唇角，“是吗？粗鲁吗？我没感觉呢。”</P>

“小子，你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