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朗发现,于顶把案件说得很粗略,尤其是吊死潘五岳时的细节,潘五岳身高一米八十多,体重应该在一百六十斤左右,把这样一个男人吊上去,肯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于是就问细节。
“他是死后你们吊上去的吗?”
“当然。”
“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了?”
“不要问了好吗?我不想说。”
于顶有些气急败坏,他实在不想回忆那段总闪现在他眼前的场景。
曲朗不屈不挠地说:“这些细节必须要说清楚,这样才能认定你们俩谁主谁从。”
“当然是她主了,我可没想到用这样的方法。”
曲朗摇头说:“你好好想一想,如果不是想把你让到第一的位置上,她为什么要费事地把绳子给了你?那绳子就留存她身边不好吗?还有手套,这些都是你事先准备好的,说明你是早有准备。”
于顶听曲朗这么说立刻就不干了,说:“我当初根本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所以她说什么我做什么,我看她是一个有计划的人,所以才听从了她,她想把锅甩在我身上,我才不干呢。”
“你干不干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要用事实来证明。”
于顶不吭气了,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把他吊上去,真的费了我们九牛二虎之力,费了好长的时间,先是我把他抱到卫生间的椅子上,然后沈双雪再抱着他,我用绳子绕过铁管,使劲把他吊起来,后来沈双雪也帮了我,我们才把他吊了上去……”
“你确认他在你们勒他的时候,他死了?”
“对,沈双雪原来说要把他吊上去再死最好,那样法医也查不出来,但不行,我们俩谁都害怕,只好先把他勒死再吊吧,实在是弄不了。”
于顶只有一米七的样子,而且瘦弱不堪的样子,沈双雪更不用提了,两个人合起来弄死潘五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安眠药是她下的?”曲朗突然问。
于顶愣了一下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她只告诉我应该怎么做,至于她做了什么,她从来不告诉我。”
曲朗又问了很多细小的细节,并让他签上字,于顶好像一下就松懈了下来,有些轻松地问:“我都说了,能判我几年?”
曲朗变了脸,不动声色地说:“这个要看法官了,我会帮你争取的。”
于顶急了,生气地说:“你不是说能帮我算自首吗?”
曲朗淡然地看了他一眼说:“这个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