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坠通体是黄金打造的,原本的链子已经没了,就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吊坠本身,尾端嵌着一枚黑不溜秋的宝石,连李维都看不出什么鬼材质。
说来这还是他从那头名叫阿洛格索丝的蓝龙手里‘敲诈’来的战利品之一。
其他几件物品都是魔法物品中少有的精品,比如那枚阿格莱斯的镜像宝珠,就能够在自行侦测到致命打击时触发法术镜像,简直就是从心流出门必备魔法物品啊。
唯独这枚破吊坠他看不出什么名堂。
不过本着能够被那头蓝龙随身携带的,应该都不差的想法,将它随身携带着,说不定能够像那枚阿格莱斯宝珠一样,在战斗时自行跳出一个‘宝宝’呢?
可惜这玩意儿被他把玩了好几天了都没啥反应,这让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那头蓝龙给滥竽充数了。
瞬间有种血亏的感觉。
连提亚玛特这种巨佬都出来‘降维打击’了,结果就收获了这么几个破玩意儿。
结果现在他却突然有了种莫名的感觉,这枚吊坠有反应了!
李维缓缓闭上双眼,只感觉四面八方的微风拂来,就仿佛他、不,手上这枚吊坠成了一个风眼儿,在吞噬着什么无形的东西?
无形的东西?
难道是亡魂?
李维陡然睁开眼睛,也被自己这想法给吓一跳。
可旋即想想也不对,这场战斗是昨晚发生的,即便是有亡魂的话也应该魂归‘冥界’了才对。
可这种感觉却是无比虚幻却又真切的...
他能够感觉到‘它’的饥渴...
‘卧槽,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随身带着老爷爷’的魔法物品,里面藏着一位深不可测的强者?可以教我唱跳rap,呸!教我魔法的那种?’
李维也瞬间被自己冒出的这个可能给惊了。
可旋即又生出了嫌弃的想法:
‘可我现在还需要人教吗?’
梦境中‘卡尔萨斯之心’中还有一大票儿的魔法他到现在都没消化完毕呢。
在先后经历过‘初代魔法女神’和‘耐瑟瑞尔最强法师卡尔萨斯’的‘亲自’教导,哪怕是条咸鱼也勉强开窍了。
换做个也许不太恰当的比方,就像是如果一个蓝星毕业的工科学生,在被爱因斯坦、居里夫人这些物理大拿‘梦中授受’后,怕也看不上大街上冒出来的所谓‘名家’补课。
他如今也是接近传奇的‘强者’了,换做前世看的那些小说中,他这勉强也算是一方‘霸主’吧?
这里面真要藏了个见不得人的玩意儿,也不见得强到哪儿去,谁是谁的‘爷爷’还说不定呢!
这么一想想,李维瞬间就心如止水了。
拿起随口戒指一舔,唾液上的魔力自动将这只戒指的‘进食’给堵住了...
将这破玩意儿又塞进了肩头的鳞片里,仅仅露出黑宝石的一角,就像是一位红袍法师给他的咸鱼宠物准备的装饰品。
就在这时,他们的目的地也到了。
卡林城的两大奴隶交易所之一。
这座交易所通体都是木制与铁皮混搭的结构,不过显然已经有了不久的年头儿,木桩颜色暗沉,铁皮也是锈迹满满。
许是看到了菲舍那身整洁低调却尽显低奢的红袍,再加上身旁长得已经不能用五大三粗来形容的豺狼人霍兹和一身重甲的骑士‘护卫’艾黎,还养着三只鱼人,明显将他当成了大主顾。
事实上菲舍除了那完全不像法师的健硕体格儿有些扎眼外,长的还真就一般,再加上魔力内敛,普通人几乎很难分清他究竟是什么位格的法职者。
但凡是都是被衬托出来的,相较起来,旁边身高近九尺的豺狼人霍兹就显得有威慑力多了,一旁铁罐头似的艾黎也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哪怕换李维现在这样的咸鱼形态走在大街上,后面杵两个这玩意儿,一样会被别人当成大佬。
交易所两侧的两名打手赶紧恭敬行礼,其中一人示意同伴赶紧去喊人来接待客人,自己则赶紧堆满笑容问:
“几位尊敬的客人,请问有什么需要?”
而菲舍则摆出一副财大气粗的土豪模样目中无人的挥手道:
“直接喊你们老板过来见我。”
那名打手愣了楞,本能的有种被人无视的怒意,却碍于担心惹上某些惹不起的存在,耽搁了潜在的大生意,导致自己也被关进那些铁栅栏里甚至被直接沉海,赶紧一言不发的垂首躬身跑了进去。
还未待奴隶交易所来人,李维他们一伙儿‘怪物’已经径直走了进去。
虽然以前也见过不少奴隶,但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来到这种地方。
他穿越前也曾想象过这种地方,甚至一度觉得这种地方可能还挺香艳的,比如什么兽人妹子、调教好的精灵奴隶什么的。
但现实的奴隶交易场...尤其是这种时代这种城邦的奴隶交易场,还真是挺写实的...
乍眼望去,就跟养猪场似的...
不...也许那些养猪场都比这地方整洁干净些。
布满铜臭的栅栏背后,是或畏缩在一团、或眼神空洞的奴隶们挤在明显有些过载的方格子里,角落还堆放着些不明物体。
即便是有些衣不遮体的女**隶,甚至还有主动展示自己身体企图让商人买走自己的女奴隶,但那天知道多久没洗过澡头发长虱子的模样,绝对不会让正常人生出什么别样的兴趣。
就在菲舍他们暗自蹙眉时,几名仆从推着一车堆积在一起的尸体走了出来,其上大部分都还带着新伤,甚至还有名半精灵夹杂其间。
李维顿时恍然,这些应该是奴隶商人从昨天的战场捡来的‘免费货’了。
但他们根本就没有给予其任何治疗,只是任由其挨着,能够自愈的话也算赚了一笔,死掉的就这么直接推出去焚烧掉,也费不了什么钱。
不好就在运尸车从他们的身旁越过时,李维的眼瞳却突然眯起。
他侧首瞧了一眼被他卡在肩上鳞片的吊坠,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于是他像一只没啥教养的鱼人似的,向肮脏的地面上吐了口口水。
“嗬...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