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铺内室,花静琬脚踩一张椅子,敛眉嗑着瓜子。
小厮被冬儿拎到后院,看样子,冬儿还没教训小厮够。
叮嘱过冬儿不可再伤人,她放心守着男子醒来。
高轩给她疗伤的情景倒映在眼前,她恍然大悟,高轩不光给她疗伤,还巧妙地给她体内灌入功力。
这也就难怪他每次都虚汗淋漓,脸色不好,像脱虚一样。
他如此做,是怕她再一次遇到范鳖行刺的事吗?
武侠看过不少,这种强制把功力输给人还是第一次知晓。
思到此,男人摸着被击的后脑睁开眼。
双眸明亮透着惊奇。
“这是……”
“醒啦!”花静琬拍拍手,从腰间荷囊里摸出一绽金子来递给男子,一绽金子不少,足够赔偿,“给!算是给你的医药费。我们谁也不欠谁。”
“姑娘说什么?什么医药费?”男子敛眉,一脸茫然,尔后傻傻地环目四顾。
花静琬一惊而起,莫不是被冬儿一棒打傻了不成?这傻了是个棘手的事。
男子彬彬有礼地揖礼,“姑娘贵姓?”
“贵姓!贵姓!”花静琬捂住腰部烦躁在室内走了几个来回,那刚刚感觉好些的伤口又隐隐生疼,她难受地一手轻轻捂住伤口处,一手扶墙,提起口气,冲着后院道:“冬儿!”
“来了来了!”
转眼间,眉宇带喜气的冬儿奔进门来。
这丫头还乐上了?看来是与小厮对上眼。花静琬又气又急,反指男子,“冬儿!他傻了!”
傻了?
挠头会儿,冬儿狡猾笑着走到男子面前,“公子!你一口京腔,是不是从京城来的啊?”
男子眉峰簇起,如她一样的挠头,“京城!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我从什么地方来啊?”
“喂!少给我装疯!老实回答,不然,再给你一扁担。”说着话,冬儿作势去找扁担。
室内哪有扁担?
不闻动静,她扭过头,赫然发现男子正尾随她身后,一脸嬉戏,意欲捉她垂在脑后的头发玩。
完了完了,都傻这样,不会有假。挠头两下,冬儿眸光大亮,“好!你傻了,你下人不傻!”
眨眼间,冬儿拧着小厮的耳朵进来,大声斥道:“你主子傻了,你说,你们从什么地方来?姓什么?要到什么地方去?”
小厮脖子梗直,惊讶望向男子。
男子正傻傻摸着椅子玩,好似从来没见过椅子,他眼中的惊讶扩散,迅速布满瞳仁。
张嘴欲大哭,那男子的眼神斜斜瞟来,与他视线相撞即刻相离,他哑然片刻,突然放声哭道:“打京城来,小人姓‘无’,却不是公子的下人。小人原是逃荒到京城,身无分文,饿得口水直流,流落街头,遇到这位公子,公子善心大发,收小的做下人,一路行来,听公子说他要去走亲戚,去什么地方小的就不知道了。”
冬儿挠头,求助唤道:“少夫人!”
花静琬在椅子上坐下,“他俩牵的马上有两个包袱,你去拿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有关他们身份的东西。”
“对啊!有两匹马!”冬儿如风奔出,只会儿功夫拎进两个锦布大包袱。
一番检查下来,发现除却金银就是衣袍,别无其他。傻眼!
花静琬叹声气,转过身,捂腰出门去。
“少夫人!他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带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