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尴尬,死寂一片。
高云裳冷了的脸复现羞色,“坐马车到这儿,倒突然有了一点饥饿感。”
鬼七惊喜地道:“那,恰好小生正准备用饭,小姐不嫌,请进。”
高云裳提起裙子时,锦儿不快地唤了声,“小姐!时辰不早,说好的还伞就回来。”
高云裳迟疑一下,转过身望着锦儿道:“锦儿!这小巷不能停马车,停了就阻了别人的路,马车你找个地方停去,找不到,就在京城内转转,记得来接我就好。”
锦儿傻眼静默几秒,轮眉厌恶望向鬼七,“公子家家人可在?”
鬼七揖礼道:“父母早亡,未有家人。”
锦儿向院中张望去,未见一个下人,语气重了几分,“如此说来,公子连个下人都没有!”
“正如姑娘所说。”鬼七回道。
锦儿挽住高云裳胳膊,哀求的口气,“小姐!孤男寡女多有不便。再说,又不了解他,一切全凭他说,让锦儿留下来陪你吧!”
高云裳瞥眼锦儿,“那好,但马车还是不能停在这儿。”
锦儿爽快答应一声,唤了赶马车的汉子喝马离开。
马车行出流云巷,拐向北大街,向北行去。
人家情投意合,吃喝得欢,不便久留,花静琬出了东厢房跃出青瓦。
稍稍迟疑,听马车声追去。
马车行到一个较宽又不引人注目的地方,锦儿从荷囊摸出些碎银子递给车夫,交待几句,她朝来时路跑去。
马车不像宫里之物,又给碎银,那定是在外所租。
蹲在东面青瓦的花静琬静静的看着,禁不住又暗想:锦儿这一去岂不坏了鬼七的好事?
鬼七是王府死隐侍……
他既是王府死隐侍,那她得帮他,再说,他们是郎有情来妾有意。
坏坏一笑,指端弹出一缕罡风向锦儿。
点了锦儿的穴,绕到锦儿后方,跃下青瓦,瞅眼四下,找了锦儿就向一个屋角落走去。
把锦儿朝角落放好,顺手抱起旁边的一捆干草遮挡住锦儿这才放心离开。
瞧鬼七与高云裳的样子是两情相悦,孤男寡女独处一室,都是三十多四十岁的人啦,锦儿不回,喝些酒,那就真正的是干柴遇烈火……
想起那芙蓉帐内颠鸾倒凤的画面,笑得眼角弯弯,又好像是办了件大好事。
回到铺子,不敢睡,掐好丑时八刻偷偷出门,解开锦儿穴道,一路悄悄跟着。
‘砰砰’的拍门声后,着中衣的鬼七持灯拉开院门,这婢女,不是不放心她主子与他独处吗?怎这时候才来,晚了,心头得意着,笑眼观着惊慌异常的锦儿。
“我家小姐呢?”
不用打量,雪白的中衣在夜里突兀醒目,完了完了,锦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压上的那块大石倏地加重,却不相信,一把掀了鬼七闯进门去。
“小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