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在相府下人的引领下院中进来一行人。
杨娴在前,颜云在中,后面是京兆尹府四个护院,他们两人一组,合抬着大而重的礼盒。
相府的下人下去,已经容光焕发的候氏打量起杨娴。
妇人大约四十来岁,打扮朴实,瞧面相温婉贤淑,轻启唇道:“你高家与我高家不是一家,十多年了,也不曾有过往来,今日你也没必要来求见我。”
身为老王妃,身着半旧大衫,花白发间无多余首饰……杨娴心中暗喜,闪眼颜云,颜云赶紧喝退下人,杨娴提裙向地跪去,眼中泪光闪烁,“老王妃!小妇知道来求你厚颜,可小妇也是无奈无助,还求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记恨相公,告之小妇相公亲生父母家乡何处,小妇今生愿为老王妃奴,下辈子愿做牛做马来报答大恩大德。”
怎么又是来问‘高山亲生父母家乡何处的’?候氏咳嗽起来,晚月赶紧给她倒了盏茶水递上。
喝上两口温热茶水,候氏这才好些,目光紧紧盯着杨娴,这妇人,可惜了,高山那卑鄙小人配不上她。
目光放远,锁住那两个大礼盒,轻轻地道:“都送了些什么?”
颜云接过话道:“前一盒黄金六百两,后一盒是两支千年老参与一些珠玉佩饰。”
候氏的心‘砰砰’狂跳,正愁无钱,这不是天无绝人之路吗?强作镇定,闪眼晚月,晚月走到礼盒前,伸手一一打开礼盒,来到候氏身前,福福,点下头,表明颜云所说属实。
候氏望向杨娴,“这礼……”
杨娴一瞧有门,叩了个头,“礼不大,可小妇已经是尽了所能。”
候氏缓缓起身,在杨娴惊悸的目光中停在珠帘前,她轻声道:“如今啊!我老了,无依无靠,有了这些,我可以另择个安生之地。”
自言自语完,她又道:“你过来,我告诉你高山的去处。”
杨娴大喜,疾步来到候氏面前,候氏在她耳边低语几句,随后摇摇晃晃走进内室,杨娴则在珠帘前感激地冲着候氏的背影福了再福。
来的人走后,晚月脸上挂霜来到内室,候氏正坐在床沿流泪。
心里难过,晚月往地跪去,哭道:“老王妃!恕奴直言,你昨夜不告诉王妃高山亲生父母家乡在何处,奴当你是被王妃的话气糊涂了,可你明知道高山的夫人是担心高山安危,才前来求你告诉高山亲生父母家乡何处,你还是为了那点黄金那点值钱的东西又一次做下了糊涂事。老王妃!你要何时才能醒悟?”
这婢子傻吗?沈静琬既然有那么大的能耐,高山之妻一举一动能逃得过她的眼吗?“啪!”一声清脆响,候氏狠狠抽了晚月一个大耳光。
晚月浑身一软,怔怔地捂住火辣辣疼的左脸。
“你个贱人,欺我老了吗?欺我身边无儿无女吗?竟然这样与我说话?”候氏怒火未减分毫,指着门斥吼道:“你若是不耻我可以去改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