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女婿说的那个在王府不守妇道、犯下不可饶恕罪行的女子吗?姬启良怔住,忘了出声。
茶盏快满,花静琬急道:“太傅!还想效力于圣上就喝下!”
姬启良茫茫然望向那炫目的液体,高轩与这女子出殿后,他向高明进言,说高轩功高盖主,留着终是个祸患,为免夜长梦多,今晚就是动手之时。高轩夫妻两人都是厉害角色,又提议骗高轩到御书房,毒杀高轩,他本人愿亲率八百缇骑、侍卫、南军前去血洗‘佳人世家’铺子。
高明不同意,断然拒绝,可随着史宴入殿,这计划便也就成真。
回想起刚才那场史无前例的血战,望着浴血红衣的女子,血液往头部涌去,“你,不恨我!”
释然弯弯嘴角,“相公说了,太傅大人是圣上倚重之人,忠心不二之人。今晚的事全怪史宴,怪不得谁!”
如此这样的一个女子怎会是女婿说的那样的一个人?姬启良哈哈大笑数声,“王妃!老夫已是三朝元老,活够了。不能浪费,给其他人吧!”
“你不喝,谁人敢喝?”眉心皱起,这姬启良也太固执了。
南宫冥端了盛满鲜血的茶盏走到姬启良面前,抱拳道:“太傅!你不喝,卑职也是不会喝的!”
洛氏殷切的望着姬启良,“启良!”
“好!”姬启良接过茶盏,稍一迟疑,一饮而尽。
两茶盏喝下,随之便是南宫冥。
南宫冥端起茶盏斜瞟了下缩着身子躲在人后的洛异,一口饮尽。
小乔儿与别一个太监也喝下,洛异凑来,他讪讪地笑着,“该……该我的了吧?”
脸色因鲜血缺失而变得苍白,深知没有洛异领史宴入宫也不会发生这一切,但高轩还是把盛满了鲜血的茶盏递向洛异。
来仪发出一声无奈的低唤,“王爷!”
直人直性,姬启良一把抢过,怒瞪着洛异,“今日之事全怪你,你罪该万死,不配喝下!”
洛异脸色一变,‘咚’一声直挺挺跪下,哭道:“太傅大人!我也不知道她就是史宴,她混在我府中的舞姬之中,我见她舞技极好,长相极佳,又加上她说如果能见到圣上定在圣上面前替我美言,我一时鬼迷心窍也就答应了……”
“情况真是这样?”花静琬狠狠地盯着洛异,“红袖居一事,掌柜刘山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你敢说那事与你没有一点关系?”
面色一慌,洛异转而面向高明,“圣上!微臣发誓,那事是刘山背着微臣所做,微臣一点都不知情。”
花静琬冷冷一笑,“那好!是谁及时杀了刘山?需要把你的管家洛为与飞天龙带来吗?”
洛异身子一软,耷拉着脑袋。
姬启良心里升起一股被骗的感觉,逼近洛异一步,“你说不说,不说,就吃老夫一金鞭!”
洛异身子颤颤,“那日,接到刘山禀报,说红袖居住进一个神秘女子,又听得令狐中原派徐万全已经潜入红袖居,于是,我自然而然地联想到神秘女子是史宴。稍稍思考,我心生一计,决定用史宴诬陷沧南王王妃,以达到除去来仪的目的……”
来仪脖子一伸,“你为什么要除去我?”
洛异痛苦地闭了下眼睑,“是,为了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