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还没吭声,柳大志先急了,“叶书?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
“死了?”叶书挑眉,笑眯眯地故技重施:“所以我是鬼呀。”
柳大志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叶书没死,那苏小雨岂不是也……
他急忙踮脚找寻苏小雨的身影,脸色发白。
叶书趁机劝说衙役,让他们同意先带许念回衙门处理强盗一案。
两个衙役对了个眼神,隐隐松动。
“不行!”
柳大志已经顾不上找苏小雨了,眼看眼前形势不对,着急忙慌地反驳:“你们是一家人,万一你包庇你娘,把她放跑了怎么办?!”
“我带人回衙门,她能跑到哪里去?”叶书奇道。
柳大志耍无赖:“那也不行!”
叶书并不急,站定双臂环胸,气定神闲地将问题抛回去,“那你说,想怎么办?”
本以为对方会胡搅蛮缠的柳大志,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加上被“叶书没事”的事实扰乱了心神,他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憋出一句话:“反正人不能让你带走。”
“带去衙门也不行?”叶书反问。
柳大志更吃瘪了。
答应,他心里不舒服;回答不行,衙役还在旁边看着,不能说。
“真是怪了。”
叶书道:“且不提我娘和嫂子两个妇人能否从你一个大男人手里抢走东西,就单说你的态度,好像并非急着把东西要回来,而是更像迫不及待地要她们受到惩罚。”
“你和我娘的私人恩怨已经深到这种程度了吗?”
最后一句话,激得柳大志倏地蹦起来,大叫:“放屁!我没有!”
“那你方才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是在干什么?”叶书疑惑。
两个衙役随着叶书的不断反问,看向柳大志的眼神逐渐产生变化。
柳大志回天无力,索性破罐子破摔:“去衙门就去衙门!”
“老子量你也不敢把人放跑。”他嘴硬地给自己找回面子。
一行人重新起身。
叶书不忘补刀:“你早这么说多好,兴许强盗的事早办完,该办你的‘抢劫案’了。啧,真不懂你到底着不着急。”
又是一击绝杀。
噎的柳大志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装作没听到。
等到了衙门,他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还得眼睁睁看着叶书将人带走,脸色难看至极。
许念倒没注意这些,她满脑子都是强盗的案子。
还没到公堂,她悄悄从叶书那打探消息,“强盗的案子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叫我来?”
叶书不疑有他,如实道:“强盗有份口供涉及了你和二嫂,镇令需要问你们几句话,可能还需要跟那几个强盗对质。但您放心,强盗都被押着,动不了手。”
说着,他轻拍许念的手背,“就是走个过场。”
“噢,知道了。”
许念心里有了底。
涉及桃花,百分百和山上的银子有关,但也恰恰说明,强盗并不知晓具体是谁,只是他们从赵掌柜或者其他人口中,得知了自己一家常去山上一事,怀疑而已。
那就好说多了。
到了公堂,果然如她猜测的那样,几个强盗口口声声银子被许念盗走,所以去叶家闹事,属于报仇,并非寻衅滋事。
“许氏,你可承认?”
堂上镇令发问。
叶书悄悄握住她的手,但许念没有丝毫畏惧,她昂首向前一步,不急不缓道:“我没偷过他们的银子。但我对一件事很纳闷,那就是——他们怎么有脸申诉银子被偷的?”
她冷笑:“一群强盗,身上什么东西不是抢来的,居然有脸上公堂,冤枉别人偷了你们的东西,真是笑话!那是你们的银子吗?那是赃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