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干的还是死人生意!”
“他俩脸上的疹子会不会就是外应?全镇子就他家的人脸上长疹子!”
萧氏下意识将脸捂死。
面对众人的指责,她嘴上强词夺理,但心,却不可避免地一点点沉下去。
没人比她更清楚大志做的生意。
接触的都是死人,且传言平洲死人数量暴增,极有可能就是都得了这种怪病!再联想到大志送给自己的衣裳、镯子,都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萧氏汗毛倒竖,身子晃晃悠悠,已然快要站不住了!
平洲那些人都死了,陈婆子眼下也半死不活,她会不会也——
“出远门的可不止我一个!”柳大志突然嚎了一嗓子。
人们下意识安静下来,看向他。
只见柳大志从萧氏身后走出,指着许念:“她小儿子、儿媳也去过平洲,我在平洲亲眼看见的!”
“放你娘的屁!”许念当即回驳。
她道:“这些日子老三两口子都忙着帮刘掌柜做生意,压根没出过——
“做的药材生意吧?!”柳大志张口打断。
倒叫许念一惊——他怎么知道的?
柳大志小人得志:“没话说了吧?”
他转身,换了副诚恳模样,“各位街坊,我是去过平洲,但病绝对不是我带回来的!不然,第一个病倒的就是我,而不是陈婆子!”
“对呀。”
萧氏迫不及待地来支持儿子,顺带踩一脚许念,她故作好奇地抻着脖子探望,问:“许婆子,你儿子、儿媳呢?昨天就没看见他们,不会早就病得不行了吧?”
“说起来,清早我们去许婆子家的时候,就没看见他们。”
有人回忆道。
“许婆子还想骗我们骂柳家。”
“她和柳家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估计在下毒的时候,就想到要栽赃柳家了。”
……
一时,风向又变了。
下毒的、传染的,两口大锅全扣到许念头顶。
本来站在她身后的街坊们,谈话间飞速移动到别处。
许念扶额。
她纳闷:“你们连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有吗?刚还说萧氏脸上的疹子是外应,这会儿又觉得她无辜了?”
“你儿子也去过平洲——”
许念没好气道:“你们谁能拿出我儿子去过平洲的证据?反倒是柳大志,隔三岔五炫富,全镇子谁不知道他频繁出远门!”
“那你儿子、儿媳做啥去了?如果没得怪病,为啥不露头?”
许念绝不陷入自证陷阱,直接开嘲:“你以为我儿子、儿媳都跟你男人似的,整天游手好闲没正事儿?”
“你、你说就说,扯我家里人干啥!”女人怒了。
她男人帮腔:“肯定是你说中了,她才这么生气,见人就咬。”说着,他高声吆喝,“许婆子心虚了,她儿子肯定病了,兴许都快死了——”
“谁快死了?”
一道清朗熟悉的男声出现。
是叶书!
只见叶书高高瘦瘦,身姿挺拔,他面色红润健康,周身没有丝毫病气。男人站在拉满了货物的板车上,俯视底下懵逼的造谣夫妻俩,面上笑嘻嘻:“这位大哥,我没听清,要不你再说一遍,谁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