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好酸啊,谁家的醋缸倒了?”
许念故作好奇。
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气得王婆子脸都歪了!
有妇人问道:“许姐,听说郑秀才带你和镇长见过面,这回突然封镇,你肯定知道内情,给我们讲讲呗?”
叶香:“我知道,封镇是——”
“镇长最终决定封镇,肯定是为了我们好。”许念打断。同时,她暗暗给叶香使眼色,示意不要将今天的事说出来。
叶香懵懂,但很听话地点头。
被王婆子瞅见,哼道:“整天搞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管我们私底下议论什么?”许念眉毛一挑,“反正不是下、毒、害、人。”
说最后四个字时,她一字一顿,双眼直勾勾盯着王婆子。
对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灰,眼神慌乱,带的眼皮直哆嗦。
“好端端的,提下毒的事干什么?”
中过一回毒的街坊们很是警惕。
“我、我!”王婆子做贼心虚,声音就显得格外大,“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了。”
急匆匆走出去一半,她猛地停下,转身对着众人摆手,焦急催促:“你们也赶紧散了吧,带着猪拱嘴顶什么事?小心传上瘟疫!”
生怕人们聚堆议论什么似的。
街坊们你看看,我看看我,都觉得古怪。
“我们也回吧,还得给小雨送饭呢。”许念招呼叶香、叶贰回家。
上次她好心提醒,反倒被怀疑,这一次,她绝不再蹚浑水。
许念进了家门,原地的街坊们还没散。
“我怎么觉得王婆子反应不对劲?”
“大家伙笑话她,她都不动弹,许姐一说中毒的事,吓得她立马跑了,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我猜,人许姐没说错,下毒就是柳家母子俩蹿腾人干的!”
“他俩加上陈婆子、王婆子,才几个人?当天中毒的可有几十户,他们一晚上能跑那么多家下毒?我不信。”
“不是说王婆子的孙子也病了吗?我亲眼看见她去药铺拿药,要是她下的毒,她舍得让孙子拉肚子?”
“对了,上次许妹子好心提醒我,让我把井水烧开再喝。你们说,毒药是不是下在井里了?”
闻言,一群人下意识看向井口,不寒而栗。
“王婆子孙子淘气得很,万一是他自己喝了井水……那……“
一切仿佛都说得通了。
“黑心的娼妇,街坊几十年,她居然下毒害我们!”有人义愤填膺。
同时,也有人冷静分析:“这都是我们的猜测,没有证据,就算告到镇长跟前,也没用。”
“没证据,找证据不就得了?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还斗不过她们几个!”
“对!”
人们头挨头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各自散开。
叶香从门缝里看到这一切,乐呵呵地找许念报信,“他们肯定猜出是王婆子下的毒了!这下好了,看她还敢不敢跟娘唱反调,整天酸唧唧的,听到她的声音我就烦。”
许念笑了笑,低头兀自整理魏春花送来的口罩。
她做绣活儿生意,布料多,许多口罩都是完完整整的一块料子,不像叶家,因为材料有限,口罩跟百家衣似的,什么颜色都有。关键是她心思巧,考虑到每个人的头大小不一,口罩袋子可以调节。
许念心里忽地冒出个想法,对叶香道:“你识路,等会儿带着春花去一趟衙门。”
“又去?”叶香打心底里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