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一想,她若无才,又怎能养出那么多有出息的儿女?倒也说得通。
章大人正色道:“吴城欺压百姓、贪污钱财,死刑,算便宜他了。。”
“的确。”同知点了头。
二人下了决定,吴城半日都不能多留。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要被处死的命令就传到了当事人耳中。
吴城耳旁嗡嗡作响,根本不敢相信。他一手扶墙,整个人摇摇欲坠:“你、你说什么?”
声音吓得发飘。
执行命令的衙役没心思跟死刑犯解释,二话不说打开牢门,抓住人就往外走。
浑身发软的吴城毫无反抗之力,甚至才叫了两声“冤枉”,就彻底消失在了牢狱大门尽头。
和他同去饭庄作乱的衙役瑟瑟发抖,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一屁股瘫坐在地,放声痛哭!
牢房空荡,哭嚎声如鬼叫般,扰得同在牢房的柳龙心烦意乱。
他起身大骂:“你爹还没死,哭你妈的丧!烦死了!”
话音刚落,又是一道尖叫哭嚎——
“儿!儿你别吓娘,你说话啊!”却是萧氏的声音!
一家三口的牢房紧挨着,萧氏在中间。柳龙连忙跑到牢门,“出什么事了?”
萧氏泣不成声:“大志一直嘟囔身子不舒服,浑身烧得厉害,刚才…刚才说着说着就没声……呜呜呜……今天还没有送来……他爹,怎、怎么办?”
“哭哭哭!就知道哭,儿子死了就是你哭死的!”
柳龙骂了句,旋即抬腿猛踹牢门大门,“来人!快来人!牢里出事了!”
“救命啊!”
声音传出牢狱,被衙役报告给章大人,他只得暂跟同知告别,去地牢查看情况。
同知也得以回去继续招待叶家人。
彼时,叶香经许念点拨,已明白了同知的来意,但对于去还是不去,还没想通。
她不点头,叶书和苏小雨也不好贸然应答。
许念急得恨不得替叶香答应!
万幸,同知是个通情达理的,主动道:“我已跟平洲去了信,待镇上诸事和章大人交接清楚后,再行启程。这期间,你们可以细细权衡,两三日后再告知我结果也不迟。”
“还是大人好。”叶香憨憨笑,模样和叶贰如出一辙。
叶书则微微笑,“承蒙大人提携,此事关乎万千百姓的安危,我们必定好好考虑,给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见状,许念不禁怀疑:叶书当真是叶家人吗?差距怎会如此之大?
“大人,不好了!”
衙役急匆匆来报:“牢里有个染了瘟疫的男人快不行了。章大人让属下来问您,他有无犯罪,是直接拉出去烧了,还是请医问药?”
“我去看看。”
同知走出去没两步,突然刹住,转身道:“苏氏,你跟我来!”
“是。”
苏小雨应声的同时,果断拉着叶香同去。
到了院内,只见草席上的柳大志面色灰败,脸颊却泛着不正常的红,他出气多进气少,呼吸微弱不可闻。
苏小雨疾步上前搭脉。
叶香则立刻驱散人群,本能地协助起苏小雨来。
须臾,苏小雨收回手。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苏小雨一个人身上,包括萧氏和柳龙,两人互相搀扶着看向她,仓皇的脸上满眼希冀与乞求。
“还有救。”苏小雨站起身,接过叶香递来的消毒手帕,擦擦手。
萧氏眼中迸发光彩,“太好——”
“但我不打算救。”苏小雨丢开帕子。